顿了顿,又补充道,“是认真的。”
“你、你们……”
傅铖解释道:“我和姣姣以前是情侣,但是我惹他生气了,所以姣姣才不理我。”
张甜甜震惊,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从傅铖嘴里听到旁人名字的叠字叫法。
没了心头担忧的她恍恍惚惚转回了柜台,正好对上了伏姣看过来的视线,脑子一愣张嘴就来:“嫂子!”
伏姣:救命!我的老板不太正常。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此时已经天色昏沉,张甜甜半小时前就走了,眼下店里除了准备下班的伏姣,就是起身走过来的傅铖。
伏姣一板一眼,“先生,我们要打烊了,请问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傅铖摇头,他每天都近乎贪婪得注视着青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自从醉酒过后,傅铖决定使用怀柔政策。
伏姣正待拒绝,傅铖道:“就当是我还上次喝醉后的人情好吗?”
既然如此,伏姣倒是再没说拒绝的话,“谢谢傅先生。”
车里有些昏暗,傅铖开着车,眼神却时不时往身侧瞥。
在这几天里,他倒是畅想过未来的生活——那是一个每天都有伏姣的日常,他送青年上班,然后定时接对方一起回家,他们会每天呆在一起,吃饭、睡觉,闲暇了旅行……
只是很平凡甚至充满了烟火气的日常,但是对于傅铖来说,却是一种难得。至少在他过去的近三十年的岁月里,伏姣的出现就像是一涡清泉,洗濯了他充满阴沉的生活,冲散了他的疯狂与偏执。
可以说,如果没有和青年相处的那三个月,傅铖甚至自己都难以想象他在醒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时在病床上忽获神志的他每天都很暴躁,只是因为植物人的身体无能为力,满心被仇恨充斥。
某种程度上,傅铖自己也知道,放任那时候的他肆意妄为,最终造成的后果一定是不可估计的。
幸运的是他遇见了伏姣。
在他与青年的关系中,可以说是极其不公平的——他自己憋闷的怒火、憎恨在柔软的青年身上得到了发泄;他以喜欢为名义得到了青年的温柔,却未曾付出相应的感情,反而在苏醒后立马抽身离开,不留一言一语。
伏姣化解了傅铖的暴戾,傅铖却伤害了对他伸出手的伏姣。
——傅铖想,他一定要把姣姣追回来。
*
“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中间的红灯时间里,伏姣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声。
不到一分钟的等待中,男人热烈的目光灼灼到难以忽视的地步,被近距离盯着瞧的小茉莉不由得耳垂发红。
“没、没有……”
傅铖何其艰难地收回目光,心里却还惦念着身旁的人。
车窗外的霓虹灯闪耀着,似乎构成了另一个世界,两人坐在车里却泾渭分明,像是被夜空中银河隔开的两处星辰聚集之地。
当车停下后,傅铖急匆匆下车、绕到另一侧给伏姣开门,手还贴心地护在青年的头顶,生怕对方不小心撞到脑袋。
“谢谢傅先生,不过……”伏姣抬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对上了男人沉沉的眸子,“我是男人,您可以不用把我当作是女性对待。”
傅铖一愣,他的刚才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甚至在他过去的人生里,真还没有给别人这样类似的待遇。
——伏姣是特别的。
这个念头再一次升起。
他道:
“抱歉,不是把你当作女性的意思,只是……”
“只是下意识想要给你我所能给予的、最体贴的爱护。”
“不是对你的看轻,而是对你的重视。”
“只对你如此。”
微风轻拂,吹起了青年额间的碎发,带着他周身的茉莉清香打着旋儿钻进了男人的鼻腔。
傅铖贪婪地呼吸,似乎想要留住对方的全部气息。
“好吧,”伏姣歪头浅笑,“谢谢傅先生的照顾,我先进去了。”
“好……”
男人注视着青年的背影,几步之后,那荡着清风与雅香的人微微侧身,白到反光的脸盘上点缀的红唇轻启:
“傅先生,祝好梦。”
“……姣姣,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