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姣本是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这沙发的靠背与坐垫呈120度的夹角,经鬼先生一番动作后,伏姣被彻底压制、陷入了柔软的沙发,双手无措地搭在扶手上,纤白细瘦的指尖隐隐发颤,腰身绷直,一条腿被无形的手拉着悬在半空。
其姿势正对病床,呈一副门户大开的模样。
虽然伏姣自己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傅铖什么也看不到,但莫名的,他还是羞耻度爆表,几乎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脸侧嫣红一片,圆溜溜的的眼里也浮现出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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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的小美人总是惹人觊觎的,尤其是这般美而不自知、艳而不落俗的,更是难能可见。美人潺潺流动的血管中透出清冽柔和的茉莉花香,很快就勾得屋里那只“鬼”鼻息加重,乌沉沉的眼瞳里绽出可恐的光。
明明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便将青年当做是玩具挑逗,即使心里有一杆名为理智的秤,但他还是会偶尔被对方流洒出的光辉风情所吸引,不单单是皮囊上的出色,更有骨子里的纯净。
对于他这样的存在来讲,美艳不是绝对,而纯粹才是难得。
这样的感官日复一日的明显,甚至逐渐影响了他的行为,理智上冒出危险的警告,并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跳跃,不断叫嚣着——远离!快远离!
“鬼”从不觉得自己会这样简单的被吸引,但现实却恰恰相反,他耽于青年的皮肉上的姝丽,也沉溺于其骨血里的美好,当然这谈不上喜欢与爱的程度,充其量只能说是他在意——他开始频频在意青年的一举一动,不论是明显还是细微的变化,曾经不进他眼,如今却尽落他心。
很奇怪的感觉,他有些排斥,更多的是静观其变的等待。
他想知道,如果放纵自己沉溺,最后会沦落到哪一步呢?未来的结果到底是他主动低头,还是那茉莉般的美人被蹂躏破坏……
结果未知的赌博,是引起“鬼”兴奋战栗的最根本原因。
——他从来都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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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呀……”
一声轻轻软软的“呀”像是一颗珠玉清脆落在了玉盘上,明明已经是成年人的生理特征,可音调中却总带着孩子气的软糯,好似对什么都很柔软的接受、羞涩的纵容。
“鬼”紧了紧自己的手,摸着青年的脚腕有些爱不释手。
伏姣仰着下巴,他一只脚翘着,另一只无力地垂在地上,衣服早就变得皱皱巴巴。
“你要是再这样,我、我就生气……唔!”
吞咽不及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伏姣的唇被一看不见的未知体攫取,对方像是一头毫无理智可言的狼狗,将人压在沙发里狠命地亲,不单单想把青年吻得浑身发红,更想全部掠夺唇舌间的空气,好叫被盯住的猎物只能依附自己而存活。
“鬼”几乎将伏姣的整个后背拱着抵在了沙发背上,压得小茉莉无力反抗、无处可躲。
亲吻在伏姣的记忆里是被模糊的那一部分,他觉得自己好似知晓亲吻的快乐,但又对其充满生疏。可当他被“鬼”封住唇瓣的时候,那些遮挡在记忆上的薄膜似乎有所松动,即使只有短暂的一瞬间,伏姣也能碰触到刹那间无与伦比的熟悉——是浸泡在岁月中的陈酒,香醇鲜美,一饮醉人。
视线变得有些朦胧,鼻息间的空气也趋近于无,当伏姣险些窒息的时候,他终于被放开了。
“呼、呼……”
伏姣喘着气,脸蛋发红,水灵灵的眸子游移不定。
“鬼”在欣赏自己眼前的艳丽的景色,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但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只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他无声哼笑,过去近三十年里不近美色,却不想只是没有遇见足够吸引他的人。
“鬼”更加贴近青年的身体,他将自己发冷的唇靠在了伏姣的耳侧,声音微乎其微,但却能清晰地落在聆听者的耳朵里。
“姣姣、姣姣……”
他呢喃,在干涩之中一点点将词汇组成语句:“喜欢吗?”
伏姣半张着嘴,一脸惊讶。
除了那天在电梯里他听到一声冷笑,便在没听到过鬼先生讲话,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
鬼先生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沙哑,就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讲过话一般,甚至在咬词发音上还有种生涩的不连贯。
“喜欢吗?”鬼先生再一次询问。
伏姣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刚才那种亲吻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于记忆深处的熟悉感,似乎能牵动他的灵魂一同悸动。
伏姣想:鬼先生亲了我,那他是不是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