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唇轻咳,唤道:“伏姣。”
柳莫衍是在成亲的第二日才知道小哥儿叫什么名字的。
当他甫一听到“李伏姣”三字的时候,心中却有种果然如此的落定感——伏姣,姣,可不就是娇吗?
姣意为美好,娇则为柔嫩。
柳莫衍倒是觉得伏姣二者皆占,就是傻乎乎的。不过傻也好,不用想太多,每日过得也轻松。
听见声音的伏姣侧头,嘴边还黏着一块小小的桃肉,却因为主人家的粗心而不曾被擦拭干净。
“相公!”
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喊的大大方方,没有一点儿羞赧的意思。
至于听在耳朵里的柳莫衍又是一窒,即使已经被这般叫了好些日子了,他依然耳朵有些发烧。
叫相公这事儿也是从成亲第二日开始的。
一开始伏姣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反派、反派”的叫柳莫衍,便问了系统有没有什么适合的称呼,于是系统搜索后给出的结果就是“相公”两字——已经成婚的夫夫,叫相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伏姣没有寻常哥儿初初嫁人后的羞怯,或者说他并不在意称呼的叫法,毕竟对于一个小妖精来说,他甚至弄不明白“相公”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于是在成亲第二日同反派用午膳的时候,少年便娇娇怯怯却也清脆地喊出了“相公”这般亲密的称呼,引得柳莫衍将刚含到嘴里的凉茶全部喷了出来。
那日,当刚擦掉嘴边茶水的柳莫衍一抬头就对上了少年无措迷茫的眸子。那一瞬间柳莫衍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在作祟,他没有阻止伏姣的叫法,反而纵容下去,直到今天。
此刻他的耳朵里回响着那一声娇娇脆脆的“相公”,柳莫衍苍白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轮椅的扶手。
他放眼望着秋千上晃动双脚的少年,维持着声音的清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