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乔乔冷笑了声,理都没理两人朝床边走去。
“小小姐。”医生看到她恭敬地打招呼。
“我来吧。”宁乔乔眼神定定的看着东澜苍:“我来送外公最后一程。”
医生没再说什么,将湿巾递到她手里,恭敬地退到一旁。
宁乔乔在床边坐下,拿着湿巾为东澜苍清理脖子上的血。
东澜苍静静的躺在床上,安详的表情丝毫没有他临走前吐血时的痛苦,就像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跟她说:“觅儿,你过来。”
再也不会有人让她陪他钓鱼、喝茶。
再也不会有人神神秘秘的说这里的一切我都知道!
再也不会有一个老人,说我是你的外公啊……
“小小姐,您请节哀吧,家主走的时候表情这么安详,他是没有痛苦走的。”
福叔道。
宁乔乔眼神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我是该节哀,比起突然这样走掉,总比被他们气死要强多了,而且……走了好,走了起码就不会痛了。”
这两天看着东澜苍每次都强撑着,宁乔乔心里就像是被一团棉花捂住,闷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被砒霜折磨了这么久,从另一个角度想也是一件好事。
“唉……”
福叔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
“清舅舅,外公在时你做过的最多的事也就只是管理东澜家的内部事务而已,要说当管家我承认你是一把好手,都快赶上福叔了,可东澜家外面的那些生意你恐怕还是不太了解,要应付这些事怕是不行。”
“我不行那谁行?难道是你么?小劲,你别忘了你的名字连族谱都没入,要是让你来管理东澜家恐怕更名不正言不顺吧,这样怕是不能服众。”
东澜清一开口就直戳东澜劲痛点。
东澜苍活了一辈子,都没有把东澜劲的名字写进族谱里,这是东澜劲最大的痛点。
东澜劲冷笑:“我从来不认为服众这件事是靠族谱就能决定的,这一点清舅舅应该也很有感触吧。”
他们几个倒是爷爷的亲生儿子,但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东澜家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了?
“东澜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澜灵哪能听不出东澜劲的弦外之音,立刻像是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炸了。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不是清伯父在跟我讨论如何能猜服众的问题吗?难道灵伯父你有什么高见?”
东澜劲冷冷地道。
“东澜劲!你别以为现在父亲不在了,东澜家就是你的天下了!我们几个还没死呢!”东澜灵气愤地道。
“哦?”东澜劲玩味的挑了挑眉:“那灵伯父你的意思是等你们死了东澜家就是我的天下了,还是说现在东澜家是你们的天下?”
东澜劲其实更喜欢对付东澜灵,毕竟他这种做事冲动的蠢货比东澜清那个老狐狸好解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