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惫这个想都没有就说了一句:“好!”很有种自得的情绪。
傅淳又道:“防瘟疫的方子一会儿我让人交给你,保证这些灾民都能喝上药,这个不能含糊!”
江惫道:“好!”还是很干脆。
傅淳被这两声“好”震得心里打鼓,很怕这人靠不住。
傅淳又道:“库存的粮食再加上从富户那里征调的粮食最多能吃上十日,这后绪粮食怎么来?
上奏朝廷,文件来回批下来,也要半月以后,从京都再调运过来,也要等一个月以后了,这期间的粮食从哪儿来?”
江惫也皱了皱眉。
文琪道:“找豫州牧派调粮仓,救济灾民,一方大员有临时调配粮食的权利,也是一方大员必须承担的责任!”
江惫怔怔地看着两人:“虎口夺食,岂是那么容易的。”
傅淳很是不以为意:“不就是虎口夺食吗?你那是什么表情?”
声音低沉有力:“就是给老虎拔拔牙又何妨!”
文琪呆呆地看了一眼傅淳,这人为啥时不时地蹦出这么一句让人很难忽略的话。
江惫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没有情绪地说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让人难忘的人,老江我只能仰望您了。”心道这莫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不要命的,看着也不像呀,看这架势看这威严,说话还一嘴的官腔,这到底是什么人呀,不是亡命徒,就是后台太硬,自己还真惹不起,行了,他说什么自己照做就是了。
傅淳没有什么情绪,对江惫道:“等会儿,我的侍卫就会过来,给你交接一下征调粮食的相关事宜,把他就留在你身边吧!”
江惫拱了拱手道:“本官这次全仰仗五公子了!”
傅淳看向文琪:“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文琪道:“向富户征调粮食,江大人还要多做些安抚工作,那些本不是朝廷的财物,也不是人家必须要做的,怎么说也是他们别管用脑子,还是用人力换取来的,还是多采用一些怀柔政策更妥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能更好的解决此事。若寒了这些人的心,这些人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天下的士族与商贾,到时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上就麻烦了。”
江惫点了点头,给文琪竖了一个大拇指,还对文琪道:“我看小兄弟就挺适合做这种安抚工作,你和我一道来吧!临场机变,江某人还是自叹不如的。”
傅淳道:“这个人不行,我还有用!”
傅淳想都没想就对文琪道:“你同我去豫州治所亳州!”,只能说眼前这人和自己搭的太顺了,连商量都省了,直接就替文琪决定了。
文琪望着傅淳坚定的眼神,不过脑子的就点了点头,只能说傅淳的威严很强势,直接主导事态发展的趋势。
傅淳侧对文琪,声音不大,却很难让人忽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文琪声音轻缓却很有力,一字一句:“还是那句话,前面的这些就算是都做好,也只能算是做好了一半,后续才是重中之重。这片土地不处理好,无以安家。”
声音加重放慢“还望两位念着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说完这句话,头垂下,看不见略带情绪的双眸。
声音忽然有了波动“这些人的要求就这么低,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又怎么忍心让人连一个家都没有。”,那个低字,那个家字咬的很重很重,抬起头来,眼中竟有点泛红,手还捶了一下桌子。握紧了拳头,以此来积聚自己微弱的力量,愿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出来,只求能给那些期盼的眼神一个希望。
声音加重,句句铿锵“如此只能把堤坝修得固若金汤,不要再让这片土地的人们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眼神坚毅,身姿端正。
那两人也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文琪话锋一转:“可惜,我只是一名无用的书生,虽读过几年书,却对于这种修河改道知之甚少。”
声音多了一些无奈,无力,“自己真没用!只了解到一些皮毛,只知道这修河是要疏通河沙,加固两岸堤坝,改良土质,修改河流汇聚走向......我知道的太笼统......”
缓了缓又道“这些都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重心还是要放在如何做这些细节上。”
沉思了一下又道:“这里边的东西太多了,不是读两本书就可以办到的,也不是自以为是该怎样做就是对的,这不能说错了再重来,这种生命之事,老天是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的,我们不能做这种纸上谈兵的人,不能拿这片土地上,动则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性命当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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