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只好找吴孙商量把那土炕拆掉,双吴表示不同意,只暂住几天而已,没必要大动干戈,随便找个草堆也能睡觉的。
文琪求助无援,只能自己动手,看了看那一堆土坯,不知该从哪儿下手,在院子里寻摸了一会,找来一个铲子,他就用那小铲子开始动工,铲了一下,洒下来一些土屑,又铲了一下,又洒下一些土屑,为何只是土屑,不是土块。
文琪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一个时辰过去,连整个工程的九牛一毛都没有撼动,这时他才意思到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自己还是个假书生,看了一眼吴怪,感叹上天是如此善待这些膘肥体壮的爷儿们。
吴怪看着文琪那求助的小眼神,很是无动于衷。文琪想着倘自己干,别说今天晚上要睡这凉炕,这几日怕是都要如此,文琪这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不愿委屈自己的。文琪把铲子扔到一旁,行了,还是用自己擅长的吧,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这是瑞王看到文琪第三次哭了,皱了皱眉,这人也太娘儿们了。
瑞王呵斥道:“闭嘴!”
文琪还是大着嗓门哭呀,人家是真哭呀,这么大老远跟着这么一群不知怜惜的人们一路奔波,自己还是个假爷儿们,自己假爷儿们这件事还怕被眼前的这人知道,越想眼泪越多。
瑞王心道都说女人是用水做的,难道这小子是女人做的。水=女人!女人=文琪!瑞王内心很复杂,瑞王内心很烦燥!好了不用哭了,一句话就能搞定这哭声,在这一点上瑞王还是挺了解文琪的,瑞王道:“吴怪,把他扔到外边的鱼缸里清醒清醒!”
只能说文琪哭的很不专心,那句话一出,文琪嘎然而止,文琪道:“反正我今晚是要睡床的!”
瑞王看着这人娇蛮的模样,心里氧氧的,起身道:“这个给你!”
吴孙忙道:“那不行,庄王有令,我们必须保证主子的安全。”
文琪看瑞王有松动,他便道:“这样吧,你在这里估计也没有好好吃饭,你吩咐他们两人把这里收拾好,这几日我便勉为其难给你做些吃食吧!”其实是文琪自己吃不惯那些鱼呀,什么的,如果有条件,不只睡觉不能委屈,这吃的也可以提高一下嘛!
瑞王想到这人在瑞王府时,做的汤汤水水的味道还可以,也就同意了。
晚上,双吴又上外边找个树杈什么的歇去了。文琪昨天晚上还竖着耳朵听了听外边的动静,想着如果能听到“砰”的一声,想看这两人从树上来掉下来出丑的样子,可惜在自己的期盼中眼睛一沉一沉地便睡着了,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很想私下问问这两人第一次睡树上有没有掉下来,还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问一句的。
现在屋里分左右两张床,文琪从小是做男儿养大的,自己也把自己当成男儿了,没有什么男女大妨的,再加上最近老是外出,更添了几分随意,倒床便睡。
瑞王就不同了,从小便是自己一个人睡觉,即便是小戎子服侍自己,也是在耳房,如此两个大男子同处一室,心里觉得怪怪的。
一会儿那人打起了小呼噜,一定是这几日奔波劳累吧,下床后,给那人顺了一下睡姿,静静地看着那张睡颜,心绪很烦燥,瑞王咬了一下嘴唇,溢出一丝血液,才算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人,合衣上床,心里燥动,来回翻身,就是睡不着,瑞王失眠了,还是为这么一个妖孽失眠了!
无论树上的兄弟半夜会不会从树上掉下来,无论那两兄弟如何脑洞大开,又无论如何瑞王那天人交战的几个来回,那心思纠结百肠,文琪这一觉睡的都很香甜。
如此几人平常也就动动口角,原因很简单,文琪太娇气,总是要这个,要那个,那两人都是可以随便讲究的人,很是看不上文琪这种贵公子的毛病。瑞王天人交战没结果后,对文琪那是忽冷忽热的,文琪若离得太远,他会暴怒,离得太近,也会冷脸。如此几人在有些小摩擦中基本上还算平静的渡过了五日,瑞王好转了不少,伤口处除了大动作拉扯,扯的裂疼外,基本上生活自理是没有问题了。
京城沈府
等文奉从小影子那里得知文琪被胁迫去河内郡救瑞王时,已是文琪出行三日之后,文奉走得书房后。只听见书房内传出一阵乒乓之声,文奉从书房出来,一脸怒容,大踏步走到马棚,牵起一黑马,扬马寻妹妹而去......
书房大门敞开着,从外向内望去,只看见沈父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头低垂,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地上一片狼藉......
等赵承眸在庄王那里听得只言片语,说文琪去河内郡时,也是挑了一匹脚力好的大马寻文琪而去.......
这一日,文琪醒来,听到外边的雀鸟的叫声,叫的人很烦燥,眼珠子转了转,嘴砸吧了两下。脑子里飘过香甜的烤肉,舌头向外绕了一圈,不行了,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先捉两只再说。
于是向老伯借用谷子,老伯很是不情愿,文琪甜甜地叫一声老伯,老伯回给他的是一个后脑勺。文琪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伯,继续道:“就一把!”伸出了一个手指。老伯晃了晃脑袋,还给了文琪一个不屑的眼神,不过还是接过银子,向屋里给他取了一把谷子。
文琪看着这一把谷子,心道莫不是这老伯是数着谷子出来的,算了,不给他一个老人家计较。那老伯淡淡地撇了文琪一眼,一直很沉默地老伯,又无声地拿起鱼网出去过自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