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突然来了一句:“昨日,你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
文琪惊讶的是瑞王什么时候也八卦了,而忘记思考她就是那八卦中的女孩,早忘记自己也是个姑娘了,她道:“瑞王倒是蛮有兴致的!”
瑞王脸一沉。
文琪看着这冷冰冰的瑞王与这花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她道:“瑞王也懂花吗,我觉得如果今日若是比谁的刀更狠辣,谁的刀饮的血更多,这个更适合瑞王。”
瑞王嘴角翘起:“还是你沈文琪懂本王!”
他们几人在下边交谈时,台上已经开始了。
第一架是墨菊,能在第一个亮相的,确实可压众芳一筹,单这品种就不多见,让人称奇的是这瑰丽的色彩,墨中透紫,墨中透红。光线打在花上,给这花渡上了一层光泽,色彩饱满而丰富,花团锦簇,花瓣轻盈,花香幽远。这一亮相,男子们对那些花呀鸟呀的感情没那么丰富,后边的姑娘们就不同了,发出一声声抽气声,还有压抑的一声“哇”,虽然是这种特殊场合,姑娘可以观瞻,不过还是很收敛的。
陆续有公子们上去凑热闹,以求得上面三位的青眼,对于一些没有门路的青年更是,如果走运的话,平步青云也是很有希望的。
都说女子争芳斗艳,男子也不诳多让,单看你给的诱惑够不够大了。
这时的表情就比较丰富了,有的男子做的诗做的好的,下面有人会翻个白眼,有的会冷哼一声,也有叫好的,后面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只能在心里叫一声好了。
这时就听身边一位男子道:“十年寒窗苦,绞尽脑汁只为博人眼球,与歌伎房卖唱的姑娘有何不同。”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还有人道:“得一眼缘,少十年努力,说那些话较的什么真?”
还有人道:“走偏门走惯了,上行下效,这样有什么好的。”
文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个时辰后,就已经到第五盆花了,文琪看的兴致勃勃,赵承眸有时会偷偷看文琪一眼,哪怕两人在一起,文琪什么也不做,只要让他看一眼,他心里就安心,这媳妇什么时候能娶回家呀,瑞王看赵承眸望沈文琪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昨日还追求姑娘呢,今日不会就歪了吧。
第五盆花亮相后,满场寂静。
这花长的很特别,有茎无叶,茎是褐色,花是红色,是一种魅惑的红,最外层花瓣如鸢尾花,数量要比鸢尾花多,有六到七片的样子,再由外到内都是曲心状,花瓣大小和玫瑰花瓣大小差不多,花瓣紧簇,这罩子揭下,香气浓郁,前几种花香味都比较幽,这一款则不同,不只长的妖冶,连香味都很霸道。
场内无一声音,本来三位评判只是走走过场,当看到此花,也不枉此行了,以前是满城尽谈牡丹红,从今日之后,这花也会有一席之地了。
一刻钟后场内已经有人窃窃私语,空中飘出一句不太确定的喃喃声:“这花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啼语花。”
由于场中太过安静,这一声声音虽小,还是引来众人侧目,赵承眸也听到了,正是文琪说出来的,赵承眸狐疑地看了一眼文琪道:“你见过?”一脸不信。
文琪缓缓走向台上,走近看了看这花,她道:“此花一年两季花期,一季就是现在的秋季,一季就是在春季,简直就是反季生长,冬夏两季为叶。有叶无花,有花无叶,两不相见。花色红艳,花香逼人,花叶绿色有朱斑。”
走出来一位花农,年龄不到花甲,花白头发,圆脸,一团和煦,那花农道:“小友说的对,小友可去过沙漠?”
文琪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一本古籍医典轶事里看过,就是如此形容此花的。我也没见过,刚才我也是琢磨了好一阵,应该就是此花。”看向花农道:“你去过?”
那花农摇了摇头道:“此花在哪里长我都不知道,只是有缘结识一位关外老友,给了我几粒种子,此花极是难养。”
文琪道:“此花长在西北大山之北,大概从脚下的上党郡向北走,穿过宁武关、雁门关,向西出得偏关,绕大河之北向西行,走过漫长的沙漠,大致有5000里地的样子,有片绿州,在周围都是寒冷的地带,这里温度却很适宜,方圆百里处可找到此花,就算是此花的生长地,能遇到此花也是很罕见的,这花对于医者更是百金难求,你的友人能给你几粒种子,老伯便能种出此花,看来是用了心的,也有这份缘份。”
文琪说这话的时候,台下男子听的是少年的大气,女子听的是少年讲话的细腻,还有少女都爱看俏郎君,虽然眼前这少年还没长开,不过却灵气逼人,无论男女听的都很专注。
台上的三位大佬在心中也是吃了一惊的,这少年年龄看着也不过十多岁的样子,说起脚上的这片土地来,竟能随手拈来,就如盛衍王朝的每寸风光,每座山河装在其胸,没有一定的胸襟是做不到这些的,先别管下边这少年如何说,单这几句话已经很是一位人才了,日后定可一争峥嵘。
那花农眼睛亮亮的:“此花竟如此珍贵,我那友人只告诉我如何种这花,却没有告诉我这花的来历,今日听小友如此说,我种一辈子花也值了。”
文琪叹了口气。
台上听的都津津有味,闻到叹气声,异口同声地问:“小友为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