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义父”让雷圳琛手中动作一滞,脸上笑容全无。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模仿雷中耀和她之间的相处。
以前她生病了,雷中耀也是这样哄她的。
被束缚的手往后抽离,凌筱晓抓着它紧紧不肯松手,脸上眷念又害怕:“义父,你别走了,你走了我害怕,我谁都不敢相信。”
她从小被关起门来养大,除了雷中耀,没人跟她说话。唯一陪伴她长大的蛋壳和雷圳琛,前者是靠程序运行的机器人后者从来对她爱搭不理。
她其实并不是不介意,当最后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去世,她的世界已然坍塌,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除了蛋壳便是一切与雷中耀有关的东西。
至于雷圳琛,只能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想靠近又畏惧,一个浮于表面,一个埋藏在心底。
她竟然不信自己,雷圳琛悲愤,跟她说的那么明白,做了那么多,处处护着她,她居然还是不信自己。
这猪脑袋,没良心的。
一把抽开手,哪管她还在生病尚且脆弱。
凌筱晓嘤咛一声,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半眯着眼睛,十分不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脸上的痛苦和脆弱分外明显,只一眼便教人软了心。
“给你给你,”雷圳琛嫌弃的将手放进她怀里,“快睡!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凌筱晓抱着他的手臂,将信将疑,却始终不肯闭眼。
雷圳琛叹了口气,无奈的将手伸到她后背,轻轻拍打:“囡囡乖,睡吧,等你睁开眼就好了。”
他模仿着雷中耀的语气,耐心安慰,硬朗的五官柔和下来,仿佛变了一个人。
熟悉的语调响起,凌筱晓放下心来,抱着他的手臂安心睡下。依赖又留念。
见她睡去,雷圳琛拍打了一会儿停下,替她换了面毛巾,离开时忍不住将手移动到她脸上,入手软嫩、湿润带着灼热的温度。
定睛看了好久,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才慢慢收回来。
“发烧了?”君严提着医疗箱进来。
“嗯,轻声些,”雷圳琛轻道,“昨晚落了水,刚睡下。”
因着一只手在她怀里,他并未起身。
“先测测体温。”君严递给他一支体温计,让他放在她腋下。
雷圳琛点了点头,挑开她衣领,被里面的白花花一片闪花了眼。
她还穿着松软的睡衣,轻轻一挑,衣领便滑落肩头,松散一大片,将整个白色的小胸衣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