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用过饭,凌筱晓与雷圳琛一同出门。
别墅外停着两辆黑色轿车,车外站着五六个穿着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凌筱晓跟着雷圳琛坐进前面一辆车,她怀里原本属于蛋壳的地方,如今躺着一只纸船。
关上车门,黑色窗户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凌筱晓盯着倒退的树影,嘴唇紧抿。
离义父去世已经两个月,去世的时候他刻意支开自己,所以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后来参加葬礼,雷圳皓死活拦着不让她进去,她便站在门口不离去,最后进去也没赶上开棺的时刻。
这始终是她心中的遗憾。
“把窗户打开,透气。”雷圳琛道。
窗户慢慢下滑,疾风从缝隙涌进,清凉的风让她瞬间清醒。
说起来,参加葬礼也是雷圳琛允许的。
雷家墓地在俊磐山上,据说这山风水好,适合安葬亡人。俊磐山有两小峰,一峰被雷家买来做了墓地,一峰被其他豪门贵族包揽。
此时此刻,凌筱晓跪在雷中耀墓碑前,手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睛通红,干涸无泪。
雷中耀慈祥的笑容定格在照片上,凌筱晓心里难受,嘴唇喃喃,却无眼泪也无声。
她生性薄凉,又不善于交流,任凭此刻心里如何思恋悲伤,满腔情谊也不知如何表达。
雷圳琛在她身边蹲下,默默点燃带来的纸船。熊熊火焰将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烧灼着凌筱晓裸露在外的皮肤。
凌筱晓眨了眨眼睛,将熬了一夜做出的纸船拿出来,借着隔壁的火烧掉。
“走吧,”雷圳琛站起来,神色漠然。熊熊火焰没有带给他一点温情。
凌筱晓愕然,这么快?她看着雷中耀的照片,刚来就要走?
“逝者已逝,看一眼就行了,”雷圳琛也不管她,已经先行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