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门诊大厅一片寂静。
只有凌筱玖仔细翻阅检查报告时敲击键盘的声音清晰可闻。
十几分钟后，凌筱玖放下笔记本电脑，抬起头和陈思明平静对视。
“患者岁数太高，别说手术耐受，就连麻醉耐受都是一个问题……”
“我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你直接说，有没有把握？”陈思明烦躁的挥了挥手，语气依旧冰冷强硬。
“我来主刀，就算是在美国的手术室和习惯的团队，也只有80%的成功率。”凌筱玖平静说道。
直言不讳，没有被陈思明的气势所影响。
凌筱玖一直都是一个纯粹简单的人，在她看来，
现在的他和她，只是患者家属和医生的身份而已。
陈思明沉默了，神色阴郁，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压得周院长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陈先生，任何手术都是这样的，再好的医生也没法保证每一场手术都成功。不过……”
周院长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开口出声。
陈思明冰冷的视线让周院长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不过随后，陈思明皱了皱眉，问道：“你刚才说不过什么？”
“呃……”周院长欲言又止，不过陈思明冰冷的视线扫过来，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们医院有位王医生，他做的上千例手术，还没有失败过一例。就算是这种高难度的老人心脏手术也一样……”
“你刚才怎么不说，马上叫他过来。”
陈思明冷声喝道。
周院长却苦着脸为难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陈思明的脸色，有些迟疑的开口道：“王医生有个怪癖，来我们医院之前就说过，他什么人都可以救，唯独不救姓陈的……”
陈思明双目圆睁，脸上拧成了一个川字，脸色阴晴不定，在爆发和不爆发之间徘徊。
末了，他还是按下自己的怒火，沉声道：“那王医生是什么人？去请他过来，只要能救我父亲，什么要求我陈思明都可以答应他。”
周院长一颤，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陈先生是出了名的一言九鼎，既然给出这样的承诺，就是对方要整个思明集团恐怕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整个集团送给对方。
不过周院长反而更加为难了，因为他刚才已经去请过王念青，而王念青也确切的拒绝了他，甚至说出了辞职这样的话，证明他是铁了心不做这个手术的。
不过事已至此，周院长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我刚才已经去请过王念青王医生了……”
周院长没继续往下说，不过后面是什么内容不用说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明白。
出乎意料的，陈思明并没有勃然大怒。
反而陷入了沉思。
王念青！
这个名字。
陈思明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王念青这个名字。
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如一开始那样暴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