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殿!
殿外的天色依旧阴沉,阳光虽然极力的想要冲破云层,但也仅仅是穿透了丝丝缕缕,殿内的光线显得昏暗,同时因为冬日来临的缘故,那温度也是有些低,张太后裹着厚实的毯子坐在几案前,脸色凝重异常。
“文暮,胡庸也算是内庭里顶尖的高手,你为了保护哀家不方便出手,你说苏善能拿的住他吗?这老东西可不简单,别出什么意外啊……”
轻轻的手中的碧玉茶杯放在几案上,张太后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低声说道。
与胡庸斗了这么多年,她对后者的能力可是了解的相当透彻,同时也更加忌惮,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大局已定,但她依然本能的保持着警惕和担忧。
“太后娘娘放心吧!”
文公公一边躬着身子为张太后添上了些许茶水,一边笑着说道,
“苏善这么聪明,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瞒您说,最初开始筹划这件事的时候,苏善已经让老奴帮忙去寻找一种毒药,能够专门克制胡庸这种顶尖高手的毒药,老奴当年行走江湖,也正好有些私藏,就给他了!”
“以他的聪明才智,胡庸必定上当!”
“哦?早就准备好了毒药?”
张太后那温婉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惊诧,带着鎏金长甲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几案,赞许道,
“这个苏善,还真是考虑周全,自始至终都步步为营,心思缜密,哀家又高看他一筹啊,如此一来,哀家也是放心了不少,可以安心的等他们的消息了!”
“太后娘娘,神宫监掌印苏善,腾骧营统领张重山,殿外求见!”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传信儿太监的尖叫声,张太后和文公公脸上都是露出一丝难掩的期待,张太后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殿门口方向迎去,
“快让他们进来!”
“奴才苏善,参见太后!”
“卑职张重山,参见太后!”
身上带着些许鲜血的苏善,还有张重山先后进入大殿,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十分激动,恭敬的跪倒在了张太后的脚下。
“事情办的如何?”
张太后盯着两人,紧张的问道。
“回禀太后!”
苏善直起身子,拱手抱拳道,
“奴才与张统领不辱使命,已经将叛党胡庸捉拿归案,现关押在御马监天牢,司礼监与胡庸关系密切的一众人员,也已经全部收押,一并等候提审。”
“抓了?好,很好,哈哈!”
张太后听闻此言,脸上的紧张神色顿时消失,变成了难以形容的狂喜,甚至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有些失态的开怀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格外痛快,更有如释重负的意味掺杂其中。
她执掌大魏朝权十数年,一直想着将这胡庸给扳倒,把内庭彻底的掌控在自己手中,但是,屡屡布局都被那老家伙给破掉,甚至还损失了不少的忠心之人,她对这胡庸是既恨之入骨,又忌惮不已!
如今,这家伙被抓入了御马监天牢,彻底成了砧板鱼肉,那种喜悦之情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大笑之间,她快走两步来到了苏善的面前,亲自躬身将后者给搀扶了起来,她盯着苏善,忍不住的点头赞道,
“苏善,你做的很不错,没让哀家失望,这件事办的漂亮!哀家一定要重赏你!”
一旁的文公公脸上也是泛起了浓浓的激动,胡庸在内庭里真的是相当于泰山北斗的存在,掣肘着太后的所有的布局,相当于脖子上架着的刀,一直让太后寝食难安,如今被苏善给除掉,确实是大喜事一件!
“奴才多谢太后赏识!”
苏善听着张太后的语气,那脸庞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激动,他挥动袖袍又是重新跪在了后者的脚下,脑袋深深的贴在冰凉地面上,然后真诚道,
“不过事情尚未大定,奴才不敢接赏,胡庸虽然俯首,但毒害太后娘娘这种大事,绝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奴才以为这内庭里定然还潜伏着不少同****想彻查此事,还内庭朗朗乾坤,护太后娘娘安危!”
“此事完成之后,奴才再向太后请赏!”
说完,苏善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触地有声。
“好,说的好!”
张太后看着跪俯在地上的苏善,那脸庞上的赞许之意更加浓郁,这小太监很不错,如此大功面前都不慌不乱,还想着考虑为自己清洗内庭的事情,当真是一把好手,她大笑一声,挥动着袖袍回到几案后,然后道,
“不过,你立此大功,哀家不赏你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彻查的事情,你继续去办,全权负责,而赏赐,哀家也先给你一些!苏善听赏!”
“奴才在!”
苏善再度叩首!
“即日起,你重回御马监,再坐掌司之位……不妥不妥,这么大的功劳,让你官复原职实在是委屈了你!”
张太后说到一半便又是摇了摇头,她目光闪烁着思量了片刻,大笑道,
“这样,你不要再做掌司了,今日起便直接升任御马监提督,至于官职,直接破格提升为正四品,另外哀家再赏你绫罗绸缎三千匹,白银一万两,黄金一千两,稍后便差人给你送去,还有,再特赐你六爪黑蟒服,有大内配刀之权,进坤宁殿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