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恍然大悟,说道:“好一招借刀杀人,这周家,当真机关算尽,要置我父亲于死地。”
李言闻不解,问李时珍道:“这话从何说起?”
李时珍没有立刻回答他父亲的话,问蕲王朱厚焜道:“蕲王爷,贵府所抓之药,都是指定在福康药店么?”
蕲王朱厚焜不置可否,气愤的道:“当初不过是见他家的药材价格公道,药效十足,所以一旦需要抓药,都是在他家,没有想到这周仁竟然处心积虑要置我蕲王府于死地。”
李时珍道:“如此说来,这事便水落石出了。这周家,先是用曼陀罗毒使蕲王妃昏迷不醒,造成中毒的表像,好让蕲王爷找人医治。一般来说,简单的曼陀罗毒普通的大夫都可以医治,但这株曼陀罗不是普通的曼陀罗毒,所以整个蕲州,没有一个人可以医治。众所周知,我的父亲是这一代的名医,蕲王妃中毒,在别人束手无措的时候,必然会请到我父亲这里来。他们知道我的父亲定然能诊断出所中何毒,并且知道我父亲常开的固本培元的方子里面是哪几种药材,于是在抓药的时候,把方子所需的黄精,直接换成了钩吻。”
李言闻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细节,不由得听得心惊胆颤。
蕲王朱厚焜怒道:“不灭周家,我朱厚焜誓不为人。”
朱和从没有见过蕲王朱厚焜如此动怒过,只感觉蕲王朱厚焜这头沉睡的狮子,要张开血盆大口开始觅食了。
李时珍道:“此为一石二鸟之计,即借刀杀人除掉了我的父亲,又使蕲王爷心力交瘁,成为孤家寡人一个,好无暇他顾。”
朱和也是气愤的说道:“蕲王爷,小的这就去一趟福康药店,铁证如山,看他如何狡辩。”
李时珍忙道:“不可,如今之计,是先救蕲王妃要紧,这周家故意设计陷害我父亲,自然也会将此事处理得滴水不漏,让我们毫无把柄可查。”
朱和一听也对,当下不再说话。
李时珍对蕲王朱厚焜道:“如今我们只能兵分三路,方能铁证如山,让他们无法狡辩。”
蕲王朱厚焜道:“不知是哪三路?”
李时珍道:“第一路由我父亲带着我兄长及福伯,以最快时间的医好蕲王妃的曼陀罗毒及钩吻之毒,有我兄长相助,只要解了曼陀罗毒,钩吻之毒,自然不在话下。”
蕲王朱厚焜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二路呢?”
李时珍道:“第二路由我带领庞宪前往福康药店,我们是生人,药店他们自然不会怀疑,会放松警惕,我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把钩吻拿出来。”
蕲王朱厚焜自然知道这“钩吻”乃是禁物,药店是不能私下买卖的。自己家的仆人突然去问起此物,必然会让他们怀疑,并且对李时珍的手段毫不质疑,当下也是点头,继续问道:“那第三路呢?”
李时珍看向朱垣,说道:“这第三路,自然是由世子带着蕲王府的仆人,四处散播蕲王府求医的消息,消息越大,传播得越远越好。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当天见分晓。”
蕲王朱厚焜也想不出别的好方法,几人交谈了一下,与他们吃了午饭,对外封锁了一切内部消息。
李时珍私下传了李果珍“起死回生术”,与庞宪一起,作别了蕲王朱厚焜,佯作灰头土脸的出蕲王府出来,两人驾起马车,行驶到四下无人处,一掉头,往福康药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