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们作何打算?”周虎道。
魏胜道:“我们原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等城门盘查松懈下来就想办法混出去,可是,今天施兄却得到消息,一位叫许勇的朋友欲行刺秦桧,因事情不密,被抓进老贼府中,大家虽然素不相识,却同是为岳元帅作证而来,不能弃他不顾!”
周虎一惊,道:“怎么,难道你们打算进秦府救人!”
魏胜点头。
“秦府之中,家将众多,其中不乏好手,无异于龙潭虎穴,想要救人,谈何容易!”周虎道。
何良一直在旁边悄悄打量周虎脸色,试探着道:“周大哥,我想你在这城中多年,必然比我们熟悉,不知你是否能想办法帮我们混进府中?”
“这个••••••”周虎沉吟不决,如果单单送一两个人进入秦府,他自然有办法,只是,这件事的后果他不能不考虑清楚,诚如他之前所说,在市井厮混多年,他早已失去当年锐气,虽被人称作“花皮虎”,也是没了尖牙利爪的老虎。
魏胜是个忠厚人,向来不愿强人所难,道:“大哥,你若是有难处便算了,我们另想办法。”
周虎看了魏胜一眼,又逐一扫视众人,见一双双眼睛热切的看着自己,身体中早已冷却的血液似乎也渐渐沸腾起来,道:“各位兄弟,实话实说,如果你们只是要我送一两个人进去,办法我有!”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
“最近这些日子,老贼府中不少佣人出走,现在正急缺使唤人。”周虎道。
“哦?怎么如此?”施全道。
“一者,老贼构陷岳元帅,不得人心,府中不少下人不齿其行,主动离开,另外,还有一部分人是被打跑,吓跑的!”
“打跑,吓跑?”众人又是一愣。
周虎点着头道:“是啊,城中百姓拿老贼没办法,只好对府中佣人下手,趁着黑天半夜,遇着单独出行的秦府中人,麻袋往头上一套,轻者臭揍一顿,重的断手断脚,甚至当场打死,扔进护城河的也有几个,陈青他们就曾经做过几次,我担心事情败露,才不许他们再做。”
“老贼几次叫临安府彻查此事,查来查去,不仅没查出什么结果,反倒是越发严重,说来惭愧,后来大管家秦安知道我手下有一帮泼皮整日在城里厮混,便将我找去,一者是要我帮他们找寻打人的凶手,二者也是希望我帮他们找些做活的佣人。”
何良是个精细人,自然猜得出周虎的顾虑,道:“周大哥,如此说来,便是没有你从中周旋,我们也可自去应征。”
周虎摇头道:“不,这件事你想得未免简单了,老贼如何不知自己所为不得人心,生怕被人谋害,因此对前去应征之人审查极严,若是有一丝一毫的疏漏,便是性命之危啊。”
明白人在这个时候是决然不会开口的,因为这件事事关周虎全家的安危,不容人家不谨慎,而徐虎偏偏是个浑人,他见周虎说来说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觉烦躁起来,道:“周大哥,你是老虎,俺也是老虎,怎地你这只老虎如此不痛快!”
“老三!”魏胜呵斥道。
周虎摆着手,苦笑道:“徐虎所说不错,我这只老虎确实不痛快,可我不能不顾及家中的妻儿和手下的一帮兄弟啊!”
何良眼珠转了转,道:“周大哥,小弟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虎见何良虽然言语不多,却往往一语中的,知道他颇具智谋,点头道:“兄弟但讲无妨。”
“不知大哥可愿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临安城,出去走走?”何良笑道。
“出去走走?”周虎眼皮一跳,道:“去哪?”
“咱们白虎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手下兄弟近千,若是大哥愿意去散散心,兄弟们倒是欢迎得很!”何良道。
“这••••••”毕竟事关重大,周虎一时拿不定主意。
魏胜道:“大哥,这事兄弟绝不勉强,你若去,兄弟愿意将头把交椅让给你,你若是不愿去,我也绝无二话,一切只看大哥自己的意思。”
周虎又是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回去想想,明天一早不论如何,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又吃喝一阵,周虎起身告辞,大家伙也各自安歇不提。
第二天,不过辰时,贾英雄众兄弟正在院中习练武艺,周虎便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那个叫陈青的汉子,互相见礼之后,进到屋里,各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