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中的绿茶散发着袅袅的清香,顾云洲悠闲地品了一口,看着仍皱紧眉头不安地垂着头的顾言深,雅淡的嗓音中带了几分笑意。
“你有心事。”
顾言深的眉头隐隐皱得更紧了几分,沉默不语。
“是与她有关吗?”
“是。”
顾云洲也不再问,他看起来明显不太想与别人提及他的烦恼。
顾言深再给白景迁拨打电话过去,得到的结果仍然是关机。
怎么回事?
他心中烦闷,向来平淡无波的俊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焦躁。
最近的白景迁很不对劲,两人之间的通话越来越少,她的只言片语也表现出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时候和她说话她还经常走神。
可是他每次询问,她的回答就只有两个字:没事。他坚决不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她的性子也很倔,喜欢把任何烦恼都埋藏在自己心里,不允许任何人窥探半分。
大概有很多男人都会为自己有这样不增添麻烦的女朋友感到高兴,但这却不是他想要的。他恨不得白景迁一遇到麻烦就向自己求助,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心大胆地交给他解决,全身心地依赖他,而不是像这样一句话也不说。
她太过坚强,太过独立,却也是一种弊端。
什么时候,她才会愿意和他敞开心扉,彻底地依赖他呢?
他能感觉到她允许自己走进她的世界,却把自己关在一个小盒子里,独自面对黑暗与危险,把所有的美好都留给他。
可是这样,却让他更加心疼。
顾言深现在就想飞奔到白景迁身边,为她解决所有的烦恼,替她揽下一切的难题。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顾云洲却还是大致明白了他的心情。
“如果不放心,就去到她身边吧。”
“那你呢?”
顾云洲露出一抹清雅浅淡的笑:“我又不是残疾人,况且我的伤恢复得很好,不需要你像个保姆一样时时刻刻照看着。”
顾言深眸色深深地看着他,嘴唇紧抿,神色复杂。
顾云洲轻叹,修长的手指按上了他的:“言深,不必再为了我,放弃你想要做的事。”
顾言深的身体一震,眸中似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起了无数涟漪。
他本来也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他却永远地错失了这个机会。
他在商业这个领域做得风生水起,甚至他做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最好,可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喜欢。
现在,他的哥哥对他说,不必再为了他放弃自己想做的事。
说不震动是假的,他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却知道有一丝解脱夹杂在其中。
他为哥哥,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他几乎没有为自己活过。
因为他的牵绊太多,他太心软。
顾言深静默了许久,突然坚定地对顾云洲说:“我很快回来。”
顾云洲笑了:“去吧。”
他的话音未落,顾言深的身子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