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新坟再起,插下树干当作墓碑,自是十分简陋。
仪琳起身过来,行礼念道:“阿弥陀佛。”
曲非烟转向李晏道:“刘芹叔,我们今后去哪?”她父母因日月神教内斗早亡,和曲洋流浪江湖,已十分独立,但李晏适才大展神威,又年长于她,初初丧亲,免不了有几分依赖。
李晏想了一想,说道:“我被埋入墓中多日,身体虚弱,急需静养,但衡山城是去不得了,那嵩山派的高手,不知是否仍在城中。我们往西走,到四川去。”
曲非烟“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衡山在湖南东南部,嵩山派在河南,往北去,暂时肯定不行,不如往西去四川,李晏先调养一段时间,将身体恢复过来。
仪琳探头瞧着林中,一双妙目之中略显忧色,说道:“令狐大哥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正说话间,忽听得“砰”的一声响,树林上空,显现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方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为满天流星。正是华山派的传令信号。
“啊!是华山派岳师伯到了。”仪琳喜道,她认得那是什么,既然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已经赶到,令狐冲必然是无事了。
曲非烟道:“仪琳姐姐,我们走啦!”仪琳睁着清亮明澈的双眼,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曲非烟嘻嘻一笑,道:“姐姐,你只顾着令狐大哥,却没注意听我们谈话。”仪琳脸上一红,一张秀雅清丽的脸蛋上,带着三分娇羞,三分腼腆,三分生气,还有一分喜色。
“好了,非烟,别笑话仪琳师妹了,而且你叫错了,不该叫姐姐,她比你高着一辈。”李晏说道,望了望适才那银白色长剑下方的林子,知道岳不群到来,他此时可没有一会的心思,又道:“仪琳师妹,你回转衡山城中去,你的师父同门,寻你不到,想必已十分着急。”
曲非烟笑道:“刘芹叔,你是叔叔,但仪琳是姐姐。我们各叫各的,有什么关系?”
李晏摇了摇头,说道:“随便你吧。”曲非烟和他虽是初次见面,但既有二人长辈关系在,曲非烟又是狡黠聪慧的性子,此时已摸清了李晏脾气,说说玩笑,李晏本不会在意。
仪琳道:“刘芹师兄,你们不去见岳师伯了吗?是不是……”最后那“不太礼貌”四字,仪琳自觉是出家人,便不好说出口了。
刘芹是衡山派刘正风幼子,自也归属衡山派门墙,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不群算起来,还是二人长辈。
李晏笑道:“岳不群?嘿,我可不去见他,他来见我倒可以。”
“君子剑”岳不群,可是著名的伪君子,要他动身去拜见,那是妄想。
“仪琳师妹,你快尽早回城,和华山派的人一起也可以,有个照应。我们先走了。”李晏带着曲非烟,对仪琳摆了摆手,往西行去。仪琳见只剩自己一人,身边两座坟墓,四下里黑暗幽静,心下有些害怕,忙奔向那华山派发放信号的地方,准备跟着华山派,先回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