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先生,你难道就这么没有骨气吗?”商秀珣秀眉倒竖,俏脸含煞,如军中蔷薇,永不屈服,此时她就是那个年纪轻轻掌管飞马牧场数十万民众,手段强悍,在强敌环饲之下,没有让任何人踏入飞马牧场一步的场主。
巾帼须眉,女中英杰!
“秀珣,不要再说了,我们不是李密的对手,”鲁妙子心灰意冷:“瓦岗军难以战胜,更有李密这样的用兵大才,就是岳武穆复生,也难以抗衡。更何况我们手中无良将,兵卒不勇,三万士兵用来守护四城都捉襟见肘,更遑论和李密对阵,更有钱独关趁火打劫。”
“他们此来必定分兵围困飞马牧场,断了我们的援军,待到他们攻下竟陵,翻手就摘了飞马牧场,牧场内的大量粮食,辎重,战马,都归于他们,他们此来的目的,也比在于此。”
商秀珣脸色一变,知道鲁妙子所言非虚,竟陵城面对杜伏威的江淮军都难以守住,更不要说是天下第一用兵大家李密。
“难道真的没有对策了吗?”商秀珣不甘心。
“除非。。。”鲁妙子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商秀珣急忙问道。
“除非苏剑沙苏先生死而复生,否则,竟陵城必定覆灭。”
在场众人都是黯然,安静无声!
人死又哪能复生的,更何况还是被雷劈的尸骨无存。
天空中乌云渐渐淡薄,云层裂开,一缕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天晴了!
但是众人的心情却是沉甸甸,高兴不起来,大敌当前,城池覆灭在即,都如同被大山压着,悲愤烦闷,难以排解。
哒哒哒
楼梯声响,有人拾级而上,先是头,再是身躯,一名不及弱冠的少年,走了上来。
众人循声抬头,望了过去,顿时一片寂静,片刻后,响起欢腾声音,杯盏摔落在地,砰砰噼啪,刀剑坠地,铿然金戈。
“苏剑沙!”
“苏先生?”
鲁妙子激动地双手颤抖:“苏先生。。。你。。。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苏剑沙微微皱眉。
他只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到了城外,把金刚雷猿收放自如,收入心湖明镜之中,这才返回。
“你们一个两个,都拉长着脸是干嘛?”苏剑沙不慌不忙的走到桌边,自斟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
“你还有脸问!”商秀珣娇叱,不知为何,见到苏剑沙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神态,她就是不爽,立刻出声顶撞,完全忘了刚才她对苏剑沙的芳心情愫。
“李密,钱独关率领十数万大军来袭,竟陵城覆灭在即,我们束手无策,都快弃城逃走了,你倒好,装神弄鬼,老神在在,弄些道法之事,把天雷都招来了,完全不管时世。”
“噢?有这样的事?”苏剑沙把手一摊:“不过,与我何干?我又不是竟陵城主,不是飞马牧场场主,没有享过你们的一点好处,出了事情,却来找我?岂有此理?”
“你!”商秀珣气的脸色俏白,饱满的胸脯急剧起伏,秀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能立刻拔出剑来,把苏剑沙捅个窟窿。
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可辩驳。说的是啊,苏剑沙凭什么来管竟陵城的烂摊子。
“你欺负人!”商秀珣险些哭出来,她双眸如泓,本就水润,溢满泪水更是娇柔若滴,我见犹怜,要不是她性格倔强,紧咬着嘴唇,恐怕眼泪会像绝闸的河水,流个不停。
“拜托,明明是你先刁难我!”苏剑沙觉得莫名其妙,商秀珣的心就如海底针,难以捉摸。
“好了,苏先生,你就不要和秀珣一般见识了。”鲁妙子站起身来,拱手施礼。
“方才苏先生所言提醒了老夫,是老夫疏忽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自今日起,我鲁妙子奉苏先生为主,行君臣之规,死而无憾。”
说罢鲁妙子长长施礼,跪拜在地。
“我等愿奉苏先生为主。”冯歌紧随其后,跪了下去。
冯青,冯汉等一众将领,也跟着跪拜下去。
一时间楼上只有商秀珣站着,如鹤立鸡群。
苏剑沙并未答话,不是他不能答应,而是不愿,如果接受了他们的追随,必定多了一份责任,苏剑沙言出必随,不是轻许诺言的人。
“罢了,”过了好一会,苏剑沙才说:“你们起来吧!”
“是!”众人起身,鲁妙子面有喜色,苏剑沙接受了众人追随,必定不会再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