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的心猛跳了几下,有些发虚。
她知道,对方既然找上门来,自然是查清楚了的,否认和吴央的关系没有任何用处。可丈夫对她一向无话不说,若真得了这什么武功秘籍的肯定会对她提起。
她想了想,故意与来人周旋道:“我一妇道人家怎会过问这些事情,少侠既然要问,何不去找我家老爷,却来寻我一妇道人家的麻烦,传出去岂不堕了少侠的威名。”
“谢谢夫人为在下考虑了。”来人嘿嘿一笑,“只可惜在下江湖之中乃末流之辈,毫无名声可言。更何况这秘籍事关我性命,所以名声这一节就不劳夫人操心了。”
对方言下之意是寻不回那秘籍便是死路一条,因此用什么手段都在所不惜。若此人已被逼到这份上,那实与亡命之徒无异,没有道理可讲。
胡氏道:“先前我家老爷驻守南部,在与南仲旧国结盟之时因公事关系结识了吴央,那时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可我家老爷调去戍守东南沿海之后便与此人没有任何往来了,之后南仲国破,自然更谈不上走动。至于什么武功秘籍,我们毫不知情,少侠来此番算是白费力气了。”
“哦?”对方质疑道,“仲国尚在时,那吴央是个清闲散人,到处游山玩水,可仲国灭亡之后他却改头换面地带领了复国势力暗中谋划大事,一直在国内秘密活动,与老将军也没有任何往来?”
胡氏脑中一根弦绷了起来,肃声道:“我丈夫万事以国为重,忠心不二,若如少侠所言,那吴央与朝廷为敌,与我丈夫自然是势不两立了,我夫妇二人又怎么可能与他往来?至于什么秘籍,吴央后来事败自杀,你那秘籍若真曾为他所获,恐怕也早已流落到他人之手了。”
那人“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二人果真与吴央毫无往来?夫人是信佛的,敢对佛祖起誓吗?”
“好。”胡氏道,“妇人胡氏对佛祖起誓,仲国亡国后,妇人夫妇二人与仲国宋王吴央本人再无接触,如有一字虚假,妇人愿受天打雷劈!”
“我很愿相信夫人。倒也罢,我倒是听说吴央有个儿子,以他的处境,这种秘籍必定会留给儿子保命防身。”
胡氏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到底只是个妇人,阵脚一乱,就有些突兀地嚷道:“那秘籍也不在他手里。”
对方顿如闻到血腥的恶狼一般,声音中带着隐隐地兴奋,道:“夫人怎会如此确定。”
胡氏明白自己一时失言,已无可挽回,她不由脸色发白,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地起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阴沉沉地道:“在下并不欲与将军和夫人为难,可那秘籍是本帮镇帮之宝,期限将至,我若带不回秘籍……”
胡氏听他言语中透着急躁与凶狠,心一横撩了轿帘站了出去。
一个安静的巷子之中丫鬟轿夫倒了一地,迎面站着个目光灼灼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见她出来,手上长剑倏地一甩,剑尖似挑了朵花出来,静谧的空气中“嗖”声利落地划过,那剑这么远远地一舞,胡氏却觉左眼一跳,身侧轿顶一束流苏掉落在地。
那人道:“在下也是走投无路,只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