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廷轩生母早逝,他与这个贴身服侍她母亲的老妇人并没有太多接触,实在不了解她,或许她性格本就是如此,是他自己多心了。
同在一旁的宋管事却看了眼伍婆婆,略有些疑惑。
既然慕容佑一行人已经回去了,自然不能再多停留,莫廷轩第二日一早便回了京城。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莫廷轩和使团被掳之人先后回了京城,皇上得知后松了一口气,下朝后留了莫廷轩问话。莫廷轩一回到京城就打探了消息,得知西鸠使团那边对朝廷的说法是西鸠太子有仇家寻来,使团会自行处理此事。既然西鸠太子都亲口说是私仇,不希望越国干预,朝廷也只能配合着增派了些防卫的人手,权当尽了职责和心力,不好再多插手。
莫廷轩却觉得慕容佑此举只怕还是为了维护那个人。他也不想再生枝节,就隐去了林羽乔的事情简单跟皇上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言语间也与使团的说法呼应。
“朕就说,寻常人等怎么可能为难的了你。”皇上叹口气道,“不过,这也是你的运气,听起来实在凶险,好在他们到了灵境山那边搜寻,给你解了毒。”莫廷轩道:“多亏父皇英明,如此安排,廷轩才得以平安归来。”皇上笑着摆摆手:“你是为了救他们的人,他们这也算不得帮你。不过这西鸠太子,如此行事实在是太乖张肆意了些!”这话莫廷轩却是不能接的,转而向皇上请示起了使团行程的事宜。
皇上当晚歇在了栖梧宫。宫女们服侍着洗漱宽衣后,皇后斜坐在床的内侧,如同往常一般为皇上轻轻按揉着头部,手法轻柔,按得十分耐心。皇上闭目享受着,很快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却在此时觉得力猛了一些,十分不舒服,睡意一下就没了,皱着眉睁开了眼。皇后不由得惶恐,可她在床的里侧没法跪倒地上去,下意识地撑起身子,怯怯地赔罪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
皇上见她如一只受惊的鹿,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满是慌张与不安,心马上就软了下来,起身揽了她,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又想到她一贯最是沉得住性子的,问道,“想什么呢?都走神了。”皇后垂了头,片刻才道:“听说廷轩从围场那边回来见过您了。”
皇上的心“噔”地猛跳一下,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在皇后头垂靠在他的肩膀上,并未发觉。他缓了缓情绪,道:“是呀,说了说这几天的情况,又商量了接下来的安排。”
皇后就问道:“那安州那边,这次接待完使团,还让他去么?”
皇上答道:“自然是去。”
“哦。”皇后轻轻应了一声,“廷轩这两日可去了庄子上看了衫儿?”
“他们小两口的事,朕怎么好多问。”皇上心里绷着,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就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道,“他陪着去了这些天,那庄子又在围场附近,应该是去过的。”说完却不见皇后回应,他不由奇怪道:“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去看她的脸。
皇后将脸别向了一侧。皇上将她身子回来了,这才发现皇后的眼眶竟然红了,奇道:“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
皇后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
“眼睛都红的像兔子了,还说没有?”皇上逗着她,皇后虽不妨他这么形象地话,不禁一笑,笑过却仍是愁容满面的。
“阿芙,朕说过多少遍了,有什么话要跟朕说,不要再憋在心里,平白自己难受。”
皇后闻言,感动之余眼眶就更红了:“妾身谢皇上恩典。”
“还有,就咱们两个人,你就别和当着外人似的了。朕虽是一国之君,可也是你的夫君。”
皇后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脸上漾了笑意:“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只是不习惯。”
皇上闻言,想起过去太后的霸道,对她的压制以及做过的那些不得宣之于口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再不会了,再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了。”皇上心想,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为了他承受了那么多的女人,他已经负了一个,眼前的这一个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