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个酒楼前停下。林羽乔跟着楚申下了车,看见匾额写着“望鹤楼”三个大字,那楼建得高大气派,又占街角临湖的黄金位置,一看便知是此处的地标性建筑。
望鹤楼周掌柜早已亲自候在门口,殷勤地迎过来,一面吩咐着伙计,一面将两人引到了楼上的雅间。
楚申走进去到窗边推开了木窗,只见窗外烟波万顷,远处水天相接,一望无际。
林羽乔只觉心中随之一阔,不由叹道:“水天一色,真是壮观。”
说话间,风穿堂而过,她不由紧了紧帔肩。楚申见状,回身去将雅间的门关了,又回到窗边道:“城中许多酒家是临湖而建的,可望鹤楼地脚独特,这等湖景别处观赏不到。只是可惜,眼下已经有些冷了,不然还可以带你去江仙楼看看群鹤起舞的景象。”
“这已经很难得了。”林羽乔赞道,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昭璧公主从不曾到这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湛蓝的碧湖烟波浩渺的景象自是平生未见。“而且以后也会有机会的。”
楚申见她的目光中渐渐带了神采,觉得带她出来走走是对的,颇受鼓舞,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以后有的是机会。”
伙计送了两碗桂花甜酒酿上来,两人就在桌前坐下。
“今天来尝尝这里最有名的滋补宴,据说在城中的女眷中十分风靡。因为这里的桂花宴也有名,这甜酒酿女客们尤其喜欢,就先单要了两份尝尝。改天我们再来尝全套的。”
林羽乔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她不是很喜欢吃酒酿,但楚申既然这么说了,她便喝了几口,觉得有股寡淡的清甜味,倒也避免了桂花香气过重,犯腻的感觉。
楚申喝了之后却面露困惑之色,显然觉得这东西名不副实。
林羽乔马上想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这个时代的酒楼多为男客,家里让酒楼置办席面也是安排男女皆宜的菜式,一般的菜式怎么也说不上在女客中风靡。
独独为女客做的,又是这种有滋补功效的菜式,多半是在女性月子期间或来红期间才用的到吧?
所谓的“滋补宴”、“桂花宴”多半就是这个时代的月子餐。
而月子餐因为食材或是做法上都十分受限,自然味道都是偏寡淡无味的。像这甜酒酿做成这样,已经算是十分好吃的了,也难怪“女客们尤其喜欢”。可男人们饮食少有禁忌,哪里会觉得好吃?
她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也不知道楚申是怎么打听的,竟然点了这些东西。
楚申见状,疑惑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好喝吗?”
林羽乔笑得更欢了,她瞧着那两碗酒酿,想着月子餐没准也是两人份,边笑边道:“你快去跟伙计说说,换些菜吧?”
楚申奇道:“为什么,这个不好吃,不代表其他的也不行。望江楼师父的手艺很不错的,我建议你还是尝尝。”
“你就听我的,快去吧!”林羽乔笑着催他,“你要不放心可以问问伙计,这些菜都有什么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