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乔不解:“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莫廷轩挑眉:“天天‘王爷’、‘公主’的叫,就我们两个在这,你也要这样吗?刚才在大殿之上,那个‘你’可是喊得很响亮。看来你也不是喜欢这么绷着说话的人。”
林羽乔脸一红,她方才太过惊讶和担心,一时忘了规矩脱口而出的,竟被他拿来取笑,她有些气恼,可想到他刚刚救了自己,也只得不予理会,压了压情绪道:“王爷也该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总是这么固执吗?”江夏王看着她。
林羽乔不由得蹙眉,她什么时候固执了?嫁入江夏王府至今,她只有在调查失窃之事上表现出了几分强硬,可立刻就示弱了,其他时候更是无比规矩。
这也是很辛苦的,怎么就留给他一个固执的印象?
可是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争论起来反倒会做实他的说法。
林羽乔马上就反应过来,又压了一口气下去,温温婉婉地道:“那倒是昭璧的不是了,只是昭璧愚钝,没办法让王爷满意。”
“我倒觉得你十分聪明。王府中所有人的想法,我心中都清楚,唯独你的想法我从来捉摸不透。”说着,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大概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完全属于王府。”
他是在说宇文尚卿的事吗?
想到这个人,林羽乔的心扑通乱跳了两下,她慌忙将脸别向一边,躲开江夏王注视的目光,道:“妾身已嫁入王府,自然是王府中人,王爷何必多心?”
江夏王却仍紧紧盯着她,忽然一抹诡异的笑溢到嘴角,猛地一下,单手就将面前的人一把扛到肩头。
林羽乔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大惊失色,又踢又打,叫道:“你!你!你要干吗!”
莫廷轩不说话,他本就身体壮实,女子的踢打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身上的人如此慌乱的时刻居然还惦记着他胳膊上的伤,生怕触及,踢打的很是收敛。与他而言便更如挠痒一般。
待肩上的人安稳了些,他才说道:“你以后还是放聪明点,从一开始就听话,不要总逼我用这种法子。”他边说着边走到床边把人轻放到床的里侧,看着她紧张窘迫的神色,调侃道,“若不是真心的,还是省下那些力气。”
“你!……你胡说什么!”林羽乔羞恼万分。这人最近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又是半夜出现又是突然扛她的,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她忽然联想到两人新婚之夜那或有的误会,江夏王是不是真把她当成那些种矫揉造作的人了?
她正担心着,就听莫廷轩道:“你那么聪明,真不想我抱你,大可以直接撕了我的伤口啊!”
“你……!”林羽乔气得嘴唇发抖,说不出话。她惦记着他为自己受了伤,他却反反复复拿自己的顾忌出来取笑,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早点好好说话,不就没这些事情了。”莫廷轩却是得意洋洋,说话间放下了床帐。他躺到床上,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仍旧全副武装坐着的人,问道。“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你管我!”林羽乔狠狠地瞪他一眼。
莫廷轩又是一笑,闭上了眼睛,大有得逞后的志得意满的之态。
林羽乔坐在床的内侧高度紧张,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合适了。许久不见对方睁眼,又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均匀,身体才略放松了些。
她揉了揉肩,感到无比的疲惫,周身也酸痛——她被一身华服捆得实在难受。她想出床帐,去软榻上歇着,可去路被挡住了,这一身行头叮呤当啷地出去,肯定会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