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乔只得尽快平复了心情,有人路过总是好的。虽然没搭上马,但顺着留下的痕迹走应该不会错。
小河蜿蜒着向另一个方向而去。林羽乔只略解了渴不敢贪婪,腹中空空,若灌下许多凉水,万一闹了肚子很容易虚脱。她想了想,从身上脱下一层外衫和破帽一并洗净了,将帽子浸饱水后,把外衫拧干在外面多包了几层,多少存下一些水。
一路循着骏马飞奔留下的蹄印赶路,日头下布包中的存水很快被挤干了,脚下的步子再度忽而沉重忽而轻飘起来。
宿主的身子实在娇弱了些,还好日渐西斜,身体内水分耗损的也有所减少,林羽乔迈着虚乏的步子尽力赶路,终于在日落不久之后望见一处灯火。
客栈大堂之中异常安静,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客人。
店小二走到门前粗一打量天色,约摸着要到关店的时辰了,就在此时一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顿时两人都来了个脚朝天。
“诶呦!”店小二气恼地嚷了一声,打个滚恼怒地爬起身来,闯入者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在座几人均投来了目光,一正准备起身上楼的蓝衣男子也投来了目光
“水,水……,”来人低声呢喃着。
掌柜闻声很快出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见还活着,冲小二点头挥了挥手,小二立刻会意,马上拖起人就要往外走。
荒野之地走动的多是三教九流之辈,店家都深谙江湖之道。来路不明又性命垂危之人多数是仇家所为,而店面却是要长久经营的,贸然出手相救会招来无穷后患,只能丢到路边,最多就是喂两口水,放个干粮,算是尽了仁义,能不能活全靠个人运气。
在座众人也见怪不怪,看过怎么回事便不再理会各吃各的。
“慢。”
那蓝衣男子的视线在闯入者脸上转悠了几圈后,悠悠开了口。
他戴着斗笠遮了眉眼,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长相。
掌柜眉头一皱。
男子却不等他开口,微一抬手,两块碎银齐齐稳稳地落于柜面上。
“给他收拾间房住一晚,再备些水和饭菜。”
“是,是!”掌柜暗暗吃惊,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吞回肚里,一拍旁边傻眼的小二道,“快伺候这位客官住下。”
只看这人这一手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人物,掌柜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是不愿惹祸上身,可有高人出手相救,那便是另当别论了。
蓝衣男子点点头,又喝了几口茶才上了楼。
说起来,他从来不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又一贯从不露半点行踪的做派,此番出手当真是破例了。
只是,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这倒霉鬼说不上来哪里跟与他颇有渊源的一人有点相像,而他此次出行目的也与此人有关。
既然如此巧合,权当讨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