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林中穿梭以树干接力,虽捷若猿猴,但与真正的猿猴相比,原来也只是徒具其型不具其神,是以一气不继,被惊鸟扰乱心神,然而,这惨痛的遭遇,又是福是祸?一念及此,秦慕风心底陡然如受雷击,跳跃腾起间,身形越来越快,俨然全然不顾腿伤传来的阵痛。
在上窜下跳中,气力消耗飞快,不多时已是哈哈地大喘,汗珠大滴掉落,靠着心中的信念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白猿却倏地伸手,重重的又在秦慕风脑门上一敲!
秦慕风愕然,脑中慌忙回顾了一番自己适才的举动,没出错啊?“傻子!”谢嫣声音响起,“不疼吗?”
“怎么不疼啊?”秦慕风摸着脑门还在茫然,转瞬腿部伤处传来阵阵刺疼,瞬间恍然,适才高强度的跳跃早将稍有愈合的伤口崩裂,而自己竟全然不知!
“行了行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把身子养好吧!”谢嫣学着谢迁的口吻调皮道,随即望了一眼白猿,白猿会意,自顾自的往山林攀去。
三五日后,秦慕风腿伤竟以惊人的速度痊愈,断腕也恢复不少,其中自有阴阳逆转丹的沉淀药力起效,这几日,谢迁也曾问过是否需要修书一封给家中报个平安,自被秦慕风搪塞过去不提。
此后两周,秦慕风白日帮着谢迁一家干些活计,夜中自与少女同练步法及吐纳之法,长进飞速。
是夜,白猿再次驾临,看着二人演练的有板有眼,眼中颇有些欣慰意味,旋即叫停二人,将剑递给谢嫣,让其自行练剑,而对秦慕风,白猿却抓头挠腮,思忖良久,最后终于看着秦慕风,见他不解,又指着谢嫣一浪接一浪的剑影,咧着大嘴傻笑着,双臂举过头顶作鼓掌状。
“难不成白猿师父是问我练不练剑?”秦慕风心道,又回想起当日村长所说的君子所承者何其重一语,“我想学棍!”秦慕风坚定道。
既然习枪离不开对棍法与刀法的积累,而秦慕风自离开渔村后将习练兵器一事拖沓至今,如今这现成的机缘怎能放过,猿猴与棍棒,岂不正是就棍打腿,绝!
一边正在习剑的谢嫣闻言有些不解,这么个翩翩公子,竟要学平凡无奇的棍法,难不成是打趣白猿?是时,吴承恩著书未成,但元末明初戏剧家杨景贤所作杂剧《西游记》早已搬上戏台,影响甚广,其中“通天大圣”孙行者正是吴承恩所作孙悟空原型。
白猿闻言不以为意,拾起一条长棍霎时挥得虎虎生风,看得人烟花缭乱。秦慕风见势,一时心痒难耐,在柴堆中寻出一根长棍便欲习练,孰知长棍甫一入手,秦慕风身遭竟涌起猛烈的气流,丹田内那一道本源罡气突然急速飞旋,内力源源不断的蜂拥而出,不断涌入手心紧握的长棍,“咔嚓!”木棍似是无法承受急剧涌入的能量,崩为细末!
晴朗的夜空此刻突然风云相聚,霎时乌云蔽月,仿如冷哼的一道闷雷声响,带着阴冷与萧瑟的气息席卷而下,一时间竟带起所有人心底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