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谢嫣笑骂,“胖藕段是什么意思!”
“额,能不提了嘛!”秦慕风不好意思道,“我真的是无心的!”
“枉你还读过几年书,”少女不依不饶,“哪有用藕段夸女子身材的?”
“身材?我……我是说手臂。”秦慕风挠头。
误会终解,谢嫣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自谢迁那番话后,她逐渐应对自如,他们喜施轻薄,她则或轻佻刁蛮或嘲弄恐吓,一下子的奔放反倒弄的那些个地痞无赖各个吓得急喘大气,不敢再惹。
“这套剑法,实也不是我自创而来,”谢嫣正色道,“去年,爹爹为躲诰命,我们举家迁移至此,有日我正在这院间收拾柴火,不知从哪钻出只白猿,学我动作帮我收拾,不消一会,却又非与我抢根柴棒,我自不让,我俩这就抢夺起来,我眼看不比它力大,对着它一通叫骂,它也不怕,最后夺不过它,只好任它取走,第二日它不知从哪拾来这口剑赠我,自己又有模有样的舞起柴棒来,我甚觉有趣,拿些瓜果给它,它也不吃,只是自顾自的舞剑,舞完一次看我一会,再舞一次再看,那时我才反应过来,是要我学它。”
“姐姐这套剑法,竟是从白猿处习得?”秦慕风奇道。
“不错,跟它习了几日,它见我有所熟练,便越舞越快,一时间剑影相叠,成了刚才那招,我幡然醒悟,便拜它做了师父!”谢嫣道,“此后每隔三四日,它便会来看我,不过别小看它,它可严厉了,宛如私塾先生,一有错就吼!”
“想是老天派来圆姐姐梦想的!”秦慕风道。
“也许吧,”谢嫣看看四周,一片寂静,“师父应该快来了。”
月光下,一个白影从山林间一跃而出,攀檐踏瓦,甚是迅捷矫健,而后纵身落在二人眼前,“师父!”少女欣然奔上一把搂住白猿,而那白猿也甚通灵性般轻轻拍了拍谢嫣后背,直至视线移向秦慕风,猛的弓起身,嘴中不断发出吱吱声,眼神中充满警惕。
“师父,您忘了?他就是蒋叔捡回来的小子。”谢嫣见状,忙向白猿解释,“当时邋邋遢遢的,没想到拾掇后还挺俊的吧!”
白猿似有所思,望望秦慕风手足伤势,缓步跺来,至他跟前即立起,双手捧住秦慕风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咧开嘴,欢脱的上下蹦跳着,一会摸摸秦慕风的头,一会嗅嗅秦慕风的脖子,仿似遇到了同类好友般亲切。
“那个,师父好像是认得你……”谢嫣看着白猿欢欣的模样,适时解释道。
“认得我?”秦慕风一边“享受”着白猿的友好,一边甚觉奇怪。
而那白猿听着秦慕风略显惊奇的语气,立刻终止了友好示意,蹦跳到院中,嘴大张着,一个在它身上做出来略显滑稽的动作赫然成型,但这个动作,秦慕风无比熟悉!
这,不正是——
“霜江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