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思索了片刻,对周健等人说道“周二哥,依我之见,我们当分几步来走。首先我们必须要在山谷入口等几处必经之路上加派哨探,一旦有警便放烟为号,可以让我们马上知晓早做准备。其次要安排人去终南山上寻一处安身之地,万一乱兵袭来,我们也好有个退路。最后组织村中青壮,操练习武,日夜巡护。就算溃兵来了,我们也能有自保之力,万一乱兵势大,也可掩护妇孺退入山中。”
周健听后一拍大腿,喜道“还是三郎有办法!这读过书的就是脑子活泛!哪像我等军中老粗,遇到这事就抓瞎。就按你说的办!”
然后周健转头对王老六说道“老六,这在山中寻一个安身所在就交给你了。你回头带两个兄弟去。张老大,你带几个兄弟去村口布哨,各处路径都要多加留意!剩下的兄弟嘛,便和我一起每日操练,巡视村中。”
说罢,周建似是又想起什么,对李玄霸一抱拳道“三郎,哥哥知道你武艺高强,我们兄弟几人你是知道的,都是些军中的粗苯路数。哥哥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闲暇时指点指点我们武艺。”
李玄霸也是抱拳回礼,道“三郎也是村中一份子,自当尽力。以后我每日上午教书,下午同大伙一块操练,指点什么的不敢当,只是略有心得与大伙分享。”
李明宇在一旁听师父这么说,心道师父要是去操练他们,那我可怎么办?正要开口说话。
那边李玄霸似是早已知道他的想法,又道“周二哥,我看不仅村中青壮需要每日操练演习,便是村中的孩童们也要开始教习武艺,须知读书习武都是从娃娃抓起最为有效,到时允文允武,就算不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在这乱世中也能有自保之力。”
周建几人闻言大喜,笑道“我们早有这样想法,但是三郎你不开口,我们也不好提,毕竟要你每日教他们读书,已是够辛苦的了,怎好要求太多。如今你肯答应收他们为徒,自是大大的好事!”
李玄霸摇了摇头,道“我可以指点他们,但是我亲传弟子可只有明宇一人,他们就算做我的记名弟子罢。”
周建等人听完也不觉得失落,毕竟这个时代,亲传弟子需要师父亲力亲为的教导,师徒如父子,做徒弟的不仅要传承衣钵,日后还要为师父养老送终,披麻戴孝。能做个记名弟子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他们几人当初提刀上阵,也是为了生活,后来见辛苦卖命得来的饷银还要被上官贪污,又不甘在辽东白白送了性命,无奈才当了逃兵。
担心给家人招祸,不得已下才举家背井离乡避难与此,可不是厌世隐居的。这时见自家娃娃以后不仅能读书识字,还能学到上乘功夫,到时候文武双全,自然是会有个光明前程。当下抱拳道“那以后还要三郎多多费心了!”
李玄霸道“娃娃们年纪都还小,短时间内还是以打牢基础为主。这样罢,每日我下午与你们同去操练,娃娃们么,便由我徒弟明宇代为传授。至于我么,每隔几日去检查指导一番也就是了。”
“这...”周建等几人见李明宇自己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孩,竟然就要领着孩子们练武了,心中有几分怀疑,声音不由得一顿。
李玄霸看出他们几人的担心,他虽然对明宇口头上总是贬低,但那是出于爱护,怕他骄傲自满。对外人可是对自己这徒弟本事如何有着十足的底气,年纪虽小可本领已是不凡,开口说道“几位莫要看我徒弟年岁小,但是已得我几分真传,刀法武艺俱有几分火候。”说罢,对明宇眨了眨眼。
那边李明宇见师父让自己以后带着村里娃娃们练武筑基,哪还不明白这是师父的一片苦心,知道自己以后要出外闯荡,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是在提前给自己拉拢班底,又见周健几人小瞧了自己,当下便道“周二伯莫要小瞧人,我得师父传授,刀法已经小成,腕口粗的木头都可一刀斩断。你放心,以后大牛他们随着我一块练武,我自是要把师父教的本事一起传授的!”
周健几人听师徒两人如此说来,当下也放了心,便一起道“如此也好,那以后就有劳三郎多费心照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