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熙公主眼波流转,看了对面的凤景煊一眼,不甘示弱地回道:“记得啊,我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嘛。可我也没说错啊,定远侯爷确实是个美人,只不过如今的侯爷再美,都比不上三殿下在我心中的地位罢了。”
“倒是个不知羞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筝心里一跳,就听云熙公主对那声音嗔道:“毅叔叔!”
宣宁王卓毅!
白筝的脑海中几乎是立刻跳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将军府神秘黑影,白笙的师傅,西梁的来使……
难道是宣宁王卓毅?
就在白筝的大脑高速运转的同时,旁边的凤临渊却一声不吭地低下头,将自己的神情笼在了一片阴影中。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凤临渊,手紧紧地扣着,手心甚至都渗出了血丝。
白筝低着头,透过盖头边沿的缝隙看到了凤临渊紧握成拳的手。
双眸一痛,她的手便下意识地伸了出去,轻轻裹住了凤临渊的手。
宣宁王卓毅,当初老侯爷凤真就是与他一战,才身死沙场。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冰凉,白筝只觉自己的耳畔突然清晰地响起了凤临渊曾与她说过的话——
“当时,西梁宣宁王亲率四十万大军挥师焱城,我随父亲带了十五万长平军出征应战……
父亲率三千精兵去夜攻卓毅主帅营,我带领五千精兵趁着此时去偷粮草……”
那一战,凤真与十万兵马悉数葬身清河岭,凤临渊亦未能顺利偷成粮草,反而深受重伤。
而卓毅,却因此一战成名,获封西梁战神。
白筝的心酸涩无比。
明明对面的人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可他不仅不能手刃仇敌,还要隐忍不发,甚至还得感谢对方千里迢迢前来观礼。
凤临渊的心情,该是怎样的愤怒与仇恨?
然而,白筝的愁肠百结尚未转完,已经有好事的人跳了出来。
“云熙公主不过是性情爽直罢了,宣宁王大可不必指责。”凤临澈语中带笑。
卓毅唇角微勾:“陛下这般宠着云熙,怕是将来她要无法无天咯。”说罢转过头,点了点云熙公主的额头,“以后你若是在永定闯了祸,毅叔叔和你父皇可就护不了你了。”
“那有什么,自有三殿下护着我呢!”云熙公主撅着嘴道。
凤临澈与卓毅对视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公主说的是,老三自会护着他。我们老一辈的,也不必操心这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阿渊,当年病得那么重,现如今还不是痊愈了么?”
凤临澈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把话题带向凤临渊。
卓毅的视线随着这句话也落在了凤临渊身上,语调凉凉:“定远侯爷如今身子大好,真是可喜可贺。”
白筝的心猛地一跳。
她的视线被盖头阻挡,看不清凤临渊此时的表情,只能手上更加用力地握紧凤临渊的手。
只听凤临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多谢宣宁王关怀。六年不见,宣宁王风采依旧。”
卓毅眼角一跳,很快笑道:“侯爷颇有当年老
侯爷的风范,果真是虎父无犬子。看到定远侯爷,再看我儿凌霄,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听到卓毅提起凤真,凤临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面不改色地回道:“宣宁王过誉了。世子有勇有谋,王爷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