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一袭软丝银袍,黑发束顶的凤临
渊安然坐在树下翻看账册,流风耷拉着尾巴倚在他身旁。
“你过会是不是还要去趟白府?替我给筝儿传个话吧。”见他过来,凤临渊眉眼都不抬,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流风摇着尾巴,笑眯眯地凑上前等着他扔好吃的。
宋逸清来得匆忙,没给流风准备什么零食,无奈地摊了摊手,流风顿时龇牙咧嘴地瞪着宋逸清,像是一点也不欢迎他,要轰他走。
宋逸清气极,遂绕过这头白眼狼,拉了拉凤临渊的衣袍,道:“我已经吃了三回闭门羹了,这会再一个人过去怕是又要吃上一回。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吧。把这白眼狼锁在家里就好。”
流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龇牙龇得更厉害了。
“不去。”与此同时,凤临渊头也不抬地拒绝了他。
“为何,你难道不想见你的未来娘子么?”宋逸清不解。
看凤临渊对白筝的模样,分明是疼爱得很,日日派人在她后头紧紧跟着,生怕她出一点意外。
自己同白筝的这笔协议,更是被凤临渊盯着改了又改,才肯让他拿到白筝面前,这才有了白筝方才的眉开眼笑签下大名。
如今竟然都不肯去见白筝?
凤临渊淡淡一笑,终是放下账册抬起头,语气沉稳、态度诚恳地道:“成亲之前,新婚夫妻不可见面。”
宋逸清张大了嘴巴。
别看凤临渊自受伤后整个人便性情大变,不复当年永定小霸王的模样。
可骨子里的性子,与他一同长大的宋逸清最是清楚。
凤临渊自小就极讨厌那些个虚伪的人拿着虚礼来压他,又仗着皇帝宠他,我行我素惯了,就连老侯爷凤真当年也拿他没办法。
可如今,一向不在乎虚礼的凤临渊竟然会说出“成亲之前不可见吗”这种话?
怎么可能!
“你什么时候竟还在乎起这些个虚礼来了?”宋逸清问。
“若只是我的,自然不在乎。”凤临渊语气轻柔,一双墨色瞳仁里泛着温柔的光芒,“可事关筝儿,自然是要事事在意,处处小心。我同她的亲事,不能有任何不吉。”
这话说完,流风就拱着鼻子,将错愕得还未反应过来的他赶出了侯府大门。
现如今站在白筝面前,看着一脸“你就不要同我开这种玩笑了”的白筝,宋逸清张了张嘴,到底是一句反驳也没有说出口。
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低估阿渊对她的深情了。
但这也是小两口之间的事,左右他是管不着的。
想到这里,宋逸清起身掸了掸衣袍:“该送的该拿的都已解决,宋某就不打扰白小姐了。等宋家把几个铺子接手之后,择了良辰吉日开业,再知会白小姐。”
“开业之期就不必择了。”白筝笑道。
“什么意思?莫不是白小姐已经定好了开业之期?”宋逸清有些措手不及。
白筝也不卖关子,点头道:“不仅如此,开业前的广告该如何打,我也都定好了。”
说罢,白筝对着宋逸清招了招手,宋逸清好奇地送上耳朵,就听白筝对他讲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