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银不无担心地道。
对方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白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有些微怔,呆呆地
看着白念银,在消化了那句话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白筝眉眼弯弯:“大哥这是在关心我吗?”
白念银脸颊一红,恼道:“怎敢!筝儿今时不同往日,再用不着大哥了。”
白筝笑着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筝儿永远都是大哥的妹妹,怎会用不着大哥呢?不说远的,要不了几日,筝儿出嫁时,就还要麻烦大哥前来送嫁呢!”
白念银看着眼前女子脸上那双耀如星辰的眸子,点头正欲答应,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取笑她道。
“什么送嫁不送嫁的,你一个姑娘家,整日把这些个话放在嘴边,也当真是不害臊!”
“大哥大哥又不是外人,自家人面前没什么好害臊的。”白筝浑不在意地道。
二人四目相对,俱是会心一笑。
一阵微风袭来,带着不知从那里卷来的栀子花香,白念银轻轻一嗅,只觉通身畅快。
他带着白筝来到马车前,不顾车夫的阻拦,将白念锦接下马车。
“姐姐?”白念锦到底不是无知幼童,十二岁的他显然已经从方才白筝的表现中看出了侍疾一事的蹊跷,不由皱眉执拗地看向白筝,怎么都不肯坐上白筝带来的那匹马。
白筝好言相劝道:“侍疾从来都是女儿家的事。你身为白府长子,承担着爹爹母亲所有的希望,怎能去做这种小事?
你那夫子又一向脾气大,不许你落下每日的功课。
之前你才说,为了给姐姐送嫁请了几天假,就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如今再为了侍疾一事去请假,他会肯依你?”
“姐姐,念锦不是小孩子了!”白念锦出声打断了白筝的絮叨,还未彻底长开的清秀小脸上满是刚毅的宁静,一字一顿道,“我是白府长子,也是白家嫡孙,白家长辈有什么事是我不该去的?
姐姐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怎能去做那些侍疾的辛苦事呢?女孩子就该留在家里每日乐呵呵地想着买什么胭脂水粉才是!”
白筝想不到眼前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弟弟竟然还挺有男儿气概,顿时心下一暖,笑道。
“姐姐如今还能以白府女儿的身份去侍疾几日,日后出了嫁,就少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便让了姐姐这一回吧。再说,大哥哥在这里,姐姐不会多辛苦的。”
白筝说着,手肘轻轻碰了碰白念银,白念银笑了笑,却不答话。
青芍见此,便出声劝道:“少爷不用担心,还有青芍在呢。有青芍护着小姐,小姐定然不会累着!”
白筝皱了皱眉,本想让青芍护送白念锦回去。
可一转眼看到白念锦竟然因为青芍的一番话,神色开始有所松动,又想起有定远侯府的暗卫在暗中保护,白念锦这一路回去,那些暗枪至少是不用怕的。
遂点了点头,也应道:“青芍也一同去吧。念锦会骑马,应当是能自己回去吧?”
白念锦见事已至此,知道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只好不放心地再三嘱托让青芍和白念银定要护好白筝安全,这才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见白念银离去,白筝利落地放下车帘:“走吧!”
青芍驾着马跟在马车后面,一路向着将军府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