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她知道白奕樟这一去凶多吉少,可凤临澈却已被他们完全惹怒,怎么都劝不下来。
想到这里,她擦了擦泪,上前安抚起赵氏,道:“母亲,爹爹身子骨健朗,定能撑下这五十杖的,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说罢,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凤临澈,那眼底隐藏着浓浓的恨意。只不过这恨意一闪而逝,除了一直盯着她的白筝和凤临渊,根本没有人看见,众人只见到她再次哀求道。
“陛下,笛儿房中的书信尚有疑点,爹爹年岁已大,若是吃了这五十杖后再下大理寺,定然吃不消,求您看在爹爹多年战功的份上,看在白家列祖列宗的面子上,让爹爹回将军府养伤吧!”?
显然,这时已没有任何人再想到白笛,去替她求饶了。
凤临澈冷冷地瞪着她们,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赵氏和白笙都在白笛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又因为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一向风光的将军府夫人小姐,此刻看起来都已十分狼狈。
凤临澈见此,终于慢慢道:“大小姐说的没错。这件事,朕会好好查。至于白大将军,杖责完就让他回府去吧。
只是他这身体显然是吃不消再领兵打仗了,朕也不想让自己的臣子连病都养不好还要操心边境安危,管那四十万兵马,落一个苛责臣子的名声。”
说到这里,他偏过头,对着旁边的大太监道:“你等会送大将军回府,记得把兵符带过来吧。”
“陛下!”白笙的脸色完全变了。
凤临澈这是把白奕樟的兵权都收回去了!
那怎么行?一个没有兵的将军府,还算什么将军府?
她忙出声道:“陛下,就算爹爹需要养病,暂时不能再上战场带兵了,可,可我白家还有哥哥啊!
哥哥他自小随父亲在沙场厮杀,如今也能独当一面,有了自己带兵的能耐。就算爹爹不行,哥哥也能顶替上……
况且爹爹军营中的那些个士兵们,被爹爹和哥哥带得久了,与哥哥他们相熟,若是贸然换个将领,怕是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你的意思是,这四十万兵马现如今已经不是朕的了,而是你白家的私人军队了么?”凤临澈说道,他的声音无比的冷凝,带着蚀骨的寒意,“朕连想换个带他们的人,都已经不行了?”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白笙只觉得心头愤怒不已,却又不得不生生压下这份愤怒,嘴上大呼冤枉,磕了个头后,继续向凤临澈分辨道。
“臣女只是不想我们大周中了贼人的奸计,君臣之间鹬蚌相争,却让旁的国家渔翁得利!
臣女自小随爹爹长在军营,略懂带兵打仗一事,这当将领的,若是与士兵之间养成了多年的默契,突然被撤职换人,将会使得军心不稳人心惶惶,此乃战前大忌……”
“怎么领兵,怎么打仗,这些东西朕还要的着你来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