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白奕樟放开那刚甩完巴掌的手,像头恶狼一样狠狠地盯着赵氏,恨不得把她一口吞
下去。
他的牙齿用力地挫着,几乎要冒出火星来。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你若是再在陛下面前这般失言无状,我就休了你,让你做回你的太尉府千金!”
这番话显然把赵氏彻底吓住了。
她还从未见过白奕樟这么疾言厉色的模样。
白奕樟这是彻底急了。
白筝和凤临渊不由得相视一笑。
白奕樟今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想尽快拦下凤临澈搜查白笛院子,可如今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来拖自己后腿,他能不气吗?
白筝叹息一声,道:“大伯莫气,伯母这是担心二姐,毕竟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母子连心也是人之常情。”
白奕樟想阻拦搜查?那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白奕樟听到这话,更是烦躁,丢了一句“不必你在这里多嘴!”便想继续去同凤临澈请罪。
可护短的凤临渊不干了,当即打断他的话,冷声道:“大将军的脾气倒真是大得很啊!筝儿多嘴?筝儿不过是心疼二小姐。毕竟也不是谁都像大将军这般冷血无情,置亲生女儿的性命于不顾!”
“你!”白奕樟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想到了什么,索性不去理会,顾自转身朝凤临澈磕头道:“陛下!恳请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让这孽女去天牢自生自灭吧!”
“那怎么行……”心疼外甥女的赵贵妃忙出言阻拦。
白奕樟很快用更高的音调压过了赵贵妃的话,厉声道:“不管孽女犯了什么罪,老臣都替她认下。只求陛下能看在老臣历代先祖的份上,留我白家一个颜面,莫要搜查她的院子……”
白笛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她被将军府抛弃了!
“爹爹……我没有……”她拼命地张开嘴,吐出这几个字。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上前“安抚”她的白笙紧紧抱住,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白筝冷眼看着,叹息出声:“大伯,难不成在您看来,白府的脸面比二姐的性命更重要吗?”
“是啊舅舅,笛儿如今伤的这么重,怎能让她回天牢去啊……”苏沐霄忙跟着出声劝道。
就连对面的“受害者”云熙公主都在白筝的眼神示意下,低声道:“陛下,二小姐到底没伤着我,如今她伤成这样,我再追究倒显得我们大梁斤斤计较了。
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您还是让太医先给二小姐看一下伤势吧。”
听到云熙公主松口,凤临澈这才松了口气,忙应道:“既然云熙公主都这么说了,太医,你快去看一下二小姐吧。”
“陛下!”白奕樟急了,脱口而出道,“既然陛下免了笛儿的罪,那搜查一事……”
“舅舅,事到如今,陛下派去的人早该到了将军府,只怕都快搜完笛儿的院子了。将军府的颜面反正都保不住了,您与其在这里抓着搜查一事不放,还不如好好关心关心您的女儿呢!”
苏沐霄打断了他的话,开口劝道。
白奕樟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简直是马上就要勃然大怒了:“你懂什么,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