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抿着唇望向情绪激动的父亲,犹豫了许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好似都显得苍白无力。
夜惊风一晚上都在喝,微醺,迷迷糊糊时,终是忍不住提着一壶小酒,踹开了夜惊风的门。
“不孝子,夜惊风求见。”
夜惊风重复此前的话,目光微凝,颔首低头,一派诚恳虔诚的模样。
轻歌与阎碧瞳便守在长廊之外,悄然地观察着屋子里面的变化。
父子俩人几十年未见,再次见面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
夜青天躺在床上浑浑噩噩般睡着,听到夜惊风的声音,仿佛做了一场梦,好半天过去才睁开浑浊地双眼,冷冷地望着夜惊风,与之瞪眼。夜惊风匍匐跪地,动也不敢动,只得听候夜青天的命令。多年未见,又看夜青天如今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夜惊风真是的话到嘴边,如鲠在喉,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是
愧疚,又满怀恐惧,还揣着几分忐忑焦虑。
几十年未见,夜惊风根本不知以各种姿态面对夜青天。
从夜青天看见他说有鬼开始,夜惊风就已经开始害怕了,心里已经早早的打好了退堂鼓。
而现在,夜惊风做好了准备,哪怕跟小时候一样被狠狠暴揍一顿,也不能逃避。夜惊风闭着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暴揍。然而,所谓的狠打并没有到来,夜青天迈着颤巍巍的步伐走到了夜惊风的面前,伸出了双手拥抱住夜惊风,闭上眼睛痛哭:“你这
个混账东西,把老夫害得好苦。”
夜惊风眼眸里盛满了泪水,血红一片,紧咬着下嘴唇,终究是一个字没说。
看着这样的老父亲,夜惊风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归根究底,只能说他不孝。
“你怎么能现在才回来呢,老夫想你这个小畜生啊。”夜青天近乎哀嚎地道。
夜惊风拥抱着夜青天,紧咬着唇,眼眶通红,泪水源源不断流出,模糊了眼前所有的视线。
夜青天一拳又一拳打在夜惊风的脊背上,看似力大无穷,用尽了力,其实轻得很。
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惊喜总是大过其他。
许是兴奋过度,夜青天拥抱着夜惊风,竟然是昏厥了过去,吓得夜惊风连忙喊来轻歌。
轻歌匆匆而至,查看夜青天的情况,再望向忧心忡忡的夜惊风,淡淡地道:“爷爷没有什么事,兴奋过头了,我给他开两幅药剂服下去就好了。”
夜惊风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医术,听到轻歌的回答,这才放下了心。
“爹,你先回房休息,等爷爷好了我再喊你。”轻歌道。
夜惊风站在床榻前不愿走开,看着昏死过去的夜青天,心疼不已,最终决定暂时离去。
屋子里就剩下轻歌和爷爷二人,轻歌写下药房,婢女银澜早早去抓来药材熬汤。
轻歌扶着夜青天上了床休息,银澜把药汤取来,轻歌接过,一勺一勺地喂给夜惊风。
夜青天喝了药,也没有立马清醒,反而是有了一个好的睡眠。
轻歌坐在床榻,握着爷爷满是褶皱的手,趴在床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