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剩下无边的空洞,连黑暗都不是。
青莲侍卫熟练地提着装有辣椒盐水的木桶浇下,刺得夜歌身体下意识的痉挛。只是这一次,夜歌没有醒来,伤势过于严重,昏迷到了一个顶点时,是无法被刺激醒的。
这时,已有七十鞭,七族老看着光柱上捆绑的血人,顿感无趣,索然无味,将长鞭子丢给了旁侧的侍卫:“你来。”
侍卫接过长鞭,继续剩下的三十鞭。
这一日的定北郊很热闹,三宗之事已有尘埃落定的意思。
轻歌把丹药如数炼制完后,用梦族湖水洗了洗手,起身看向神主、叶青衣。“神主,叶大护法,这件事,是否给本帝一个交代呢?三宗弟子都是东洲人,你们这般做,未免欺人太甚了些!”轻歌语气平淡,每一个字,却如同刀剑般铺天盖地袭去,
叫人窒息。
扑通!
叶青衣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东帝,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叶青衣哭喊道。
神主眯了眯眸,没有说话的打算。
“哦……叶护法,何错之有呢?”轻歌浅笑。叶青衣一面磕头一面泣声哭:“都怪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丢不起大家的事,也让神主大人失望了。神主大人器重我,把宗府大护法的位置交给我,可我却做出了这等有违人
道的事来,实在是不可饶恕!”“我与剑尊夜君南征北战并肩十数载,我对夜君的爱慕之心天地可鉴,哪怕夜君一心只有夫人,我却坚信自己能够成为夜君的第二个妻子。我不曾想到,数十年后的今天,
夜夫人会出现啊!我恨!恨得发狂!”
叶青衣笑得无力,摔倒在地上,她翻了个身,仰着头,发出了诡谲的笑声。
那一轮明月,在天边,在眼前,分明触手可及,偏生怎么都抓不到。
叶青衣忆起当年,恍恍惚惚。她爱上了一个战场上厮杀的英雄,一个浩然正气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注定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她还记得,那日轻风细雨,夜君思念夫人,叶青衣用了点小心机。
数年未碰女人的战神,怎经得起诱惑吗?
叶青衣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却自信能够打动心上人。
一杯浓烈的酒,一株迷迭香,想要迷乱的,便是心智和清醒。
轻纱曼舞,她宽衣解带。
夜惊风一剑戳在自己的大腿上,扭头看向别处,随手拿着桌布丢向了叶青衣。
夜惊风朝外走去,叶青衣急忙抱住他的大腿:“惊风,你看看我,你不爱我吗?”
“我这一生,眼里,心里,生命里,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叶青衣,却只能有一个阎碧瞳。”
一句无情的话,已经注定了一切。
奈何她执迷不悟。
空虚和阎碧瞳的事,她早便知晓,可怎么也没想到,空虚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也罢,也罢。
她也摆在这个姑娘手里。
阎碧瞳啊,你生了一双好儿女啊。叶青衣躺在地上苦涩自嘲的笑,笑声难听刺耳,又充斥着深夜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