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大人?你怎么出来了?”九姑娘问。
九辞摇着扇子,犀利的眼打量着九姑娘,再以扇面指了指火光,担心地问:“家里死人了?”
九姑娘:“……”
好在轻歌没看到如此一幕,否则一定会担忧自家哥哥是否能讨得小嫂子的欢心。
“家里没死人。”九姑娘无奈地回答道。
“那你烧什么纸钱,你这叫浪费,浪费是可耻的。”九辞怒道。
九姑娘有些焦急,张嘴解释:“楼主大人,我这是在祭奠。”
“祭奠什么?”九辞问:“你爹是药宗宗主吧,我刚才还看他红光满面酒量惊人,应该不是祭奠他吧。”
九姑娘都要哭了,她真的拿九辞这张嘴没有办法。
可是,明明每一次都要被九辞气个半死,却依旧着迷于楼主大人。
“我不是祭奠我爹,我在祭奠已经死去的爱情。”九姑娘眼睛本来就红,这般一说,直接哭了。
九姑娘转头看向别处,紧咬着下嘴唇,两行清泪淌过脸颊,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哦,这样。”
九辞拿过完整的纸钱,望火堆里丢:“既然如此,那小爷也要祭奠一下。”
九姑娘擦了擦泪,好奇地问:“楼主大人要祭奠什么?”
“晚上小爷吃了一整只鸡,小爷祭奠一下已经死去的鸡。”九辞一面烧着纸钱,一面说。
九姑娘:“……”
“过来啊,一起祭奠,你那爱情,怎么回事?”九辞问。
“我喜欢上了一个公子,可他心有所属。”九姑娘坐在九辞旁侧,火光映得脸红扑扑的,略带哀伤地说。
九辞把纸钱丢在一旁,掏了掏耳朵:“他都心有所属了,你还喜欢什么?上赶着犯.贱?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不要脸,你爹那药宗主还要脸。”
九姑娘才没了的眼泪,被九辞一顿说,又哭了出来:“我喜欢他的时候,我不知他心有所属。”
“我即便现在知道他心有所属了,我还是放不下他。楼主说得对,我这就是犯贱。”
九姑娘起身,跺了跺脚,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喂。”九辞喊道。
九姑娘悲伤至极,闻声还是有一丝欣喜,脚步停下,背对着九辞:“做什么?”
“以后别哭了,哭的样子可真难看。”
“……”
九姑娘彻底是嚎啕大哭了,九辞则是懵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喜欢哭吗?
真是麻烦,难哄。
还是他家小媳妇和妹妹好,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战斗机,坚强,隐忍,美丽。
九辞深深叹了口气,仰头望天,面上露出相思之情。
诶,他真是中了小莫忧的毒。
好想他家的小媳妇。
也不知小莫忧的脑子什么时候开窍,来他家提亲。
追妻路漫漫,九辞深感无力。
九姑娘在院墙下,哭了一整夜,哭红了一双眼。
她背靠着院墙,旁侧有一颗大树,蹲坐着,双手抱膝,俱是哀伤。
哭累了,天快亮的时候,她的父亲药宗宗主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九儿。”宗主轻声道。
九姑娘仰头,红肿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药宗宗主:“爹,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傻丫头,你已经很给为父长脸了。喝了这碗安神汤吧,回去好好休息。你大师姐不是要组建一支医疗兵吗,你可不能让大师姐失望。”宗主说。
九姑娘吸了吸鼻子,颤巍巍地伸出有些麻的手,接过安神汤,轻抿了一小口,而后仰头一碗端了。
宗主蹲了下来,蹲坐在九姑娘的身旁,背靠着院墙。“爹以前跟你说过,遇见心爱的人,一定要有勇气,去告诉他,你爱他。但是,如若那三个字会给对方造成困扰,那就不要说出来,把所有的感情埋在心底,不要去告诉任
何人。”药宗宗主轻拍九姑娘的脊背安慰道。
“可是爹,我好喜欢他。你不是跟我说过,凡事只要努力,一定会有结果吗?”
“然而,注定没有结果的,就该放弃。撞了南墙,疼得只能是你,而只有爹会心疼你。你与九辞不是一路人,难成佳缘,放弃吧。”
“九儿……知道了……”
年少的感情,尚未炙热,就已冰冷。
兴许,每个人的年少,都有一段无疾而终的不完整的感情。
又或许,这一段感情,只有自己知道。
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又怀揣着期许,最终走向绝望,告诉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宗主轻扶着腿有些麻的小姑娘回到房间里,看着九姑娘安神睡去,看着女儿红肿的双眼,老父亲的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