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陈旭嫦伤得也不轻,只是玄色行头遮住了鲜血淋漓。
倘若也是一身白纱行头,自然也会染成大红袍之后的褐色。
咻,……
陈小英颤抖的双手拔出了释远穿胸而过的越女剑,一道如柱鲜血又射去了三尺之外,又一朵张牙舞爪的海棠花在尽情嘲笑!
释远刚才说的也不算错,一个如花女儿家怎么能比男人还血性,终归会吓倒一片男人的。
陈小英这么多年来信马由缰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无非一剑封喉,除夕之夜的这一次恶战确实也是一场恶战,更是恶心之战!
陈小英就这样愣住了三个眨眼的功夫,却不期而遇了在天罡地煞阵“天兵”中陈静惊慌的眼神。
毕竟,刚才陈旭嫦有过交代,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曾经一直以为是呆痴女、笨傻女的“掌上明珠”。
只是,越来越强烈的愧疚感大过了陈旭嫦的谷主之令。
学艺不精根本近身不了刘文之总领的天罡地煞阵,一时总算明白了陈旭嫦为何要“一声长叹一阵雷”,长叹的是恨铁不成钢,雷就是陈小英了。
“静静,为娘给你助威!……”
陈小英脱口而出就是一阵晚霞中夹杂了朝霞的绯红娇羞,连出口之后都觉得没羞没臊。
实在太不要脸了,一时更似万丈巨浪拍头那般羞愧与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刚才被飞火流星一罐子砸死、又或者是被滚木礌石一棒子敲晕。
虽说眼不见为净,但是只可惜历历在目。即使快速闭上了双眼,脑海中都是这一场旷古恶战!
睁眼是恶战,闭眼也是恶战,那不如就睁眼看一个明白,免得将来某一天会有揪心的遗憾!
“娘,看好姥姥。待静静收拾了这一群牛鼻子臭道士!……”
陈静在天罡地煞阵中与陈小英隔空底气十足一言,陈小英更是羞愧难当、真想找一个洞钻下去,哪怕就是一个狗洞!
眉头紧缩之间一时抬不起头看乌黑的夜空,好似脑袋有百钧、千钧、万钧,都快压得透不过气来;更似有一座泰山堵在了胸口、塞在了喉咙、挡住了鼻息,那更是无穷无尽的羞愧!
没有最羞愧,只有更羞愧!
陈小英连不远处跳跃的火光都不忍直视,只是倒提了血迹斑斑的越女剑,还有一身伤痕累累的玄色行头吃力的往陈旭嫦靠了过去。
陈静玄色靴子突然一沉,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际,越女剑一道寒光闪过,大呼一声道:“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就在“天兵”十八般兵器如刀山、似枪阵、像蛇矛无情劈、刺、砍、挑、撩、拔之间,陈静气沉丹田默念错负轮回心法,身轻如燕又一个漂亮而又极速的后空翻,剑气左突右进之际如燕过屋檐,旋即轻松一跃就上了“天兵”手中攻杀而来的兵器就似马放南山、鱼跃龙门,剑气横竖左右之间一个又一个“天兵”折戟沉沙,倒地不起。
陈静自然知道:错负轮回剑从第四式开始,倘若配合了错负轮回心法能发挥更为强大的威力!
掌中飞燕,出剑之快如飞燕掠影、使剑者身轻如燕似轻功。这一技不是江湖中传闻的“草上飞”与“水上漂”那般一等一的轻功,但也是难得的一闪燕影。
越女剑虽然不长,但近身之际自是“一寸短来一寸险”;陈静虽然年幼,在刀枪剑戟林立的群攻之中更为灵活,自是鹤立鸡群。
陈静一时心明如镜,只能“擒贼先擒王”去刘文之脖子上一式抹剑,那就没有这么多车轮战了。
陈静以为:倘若不快速解决掉刘文之,鬼知道那两道灵符而起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刘文之就是幺蛾子一只,那么就得先灭了这一只幺蛾子!
陈静也不再与“天兵”做更多无用的纠缠,径直在“天兵”的兵器上如履平地奔走之际,越女剑剑气横飞就似杀猪、宰羊、剁鸡、屠狗,左跳右蹦之际近了天罡地煞阵边的白莲社弟子!
咻咻,剑气如飞火流星一闪而逝;嗷嗷,白莲社弟子一时哀嚎大哭!
杨恩见陈静这一个小孩子步步逼近了刘文之,四尺长剑一闪剑影御敌。可就在这一个时候,从不远处夜色中连滚带爬的跑来了一个人影。一身滚动的皂衣也掩盖不了更为蹒跚的步子,来人正是太守府差役头领吴忠。
杨恩心里一惊,嘀咕道:吴忠出府,是祸非福!当初日落西山之际,从太守府领了五千军士之时,吴忠不是左右不离二叔吗?
“吴胖子,来此何干?别来碍手碍脚,就你那功夫,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
“太守公子,不,杨道长,大事不好了。太守府乱成一锅粥了,稍有迟疑杨洪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