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喜欢白日宣淫。”穆郁修一脸沉郁地扯开温婉的手,两手握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得飞快。
下一秒他猛地一个转弯,车身都倾倒了大半似的,吓得温婉立马死死抓住胸前的安全带,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额角上滑下一大串汗珠。
温婉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撕裂一样的疼,胃里再次泛起熟悉的恶心感,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来,却紧咬着唇不发一言。
她渐渐感到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往前滑行几米远后停下来。
再回过神来时,穆郁修俯身压过来,一条修长的手臂撑在车门上,将她困在车门与他的胸膛间,狭长的双眼一瞬不瞬地锁着她苍白的脸,里头闪过一抹心疼和伤痛,“你的病不是早就治好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温婉猛地一僵,片刻后意识到穆郁修问了什么,她顿时感到自己像是被车窗外毒辣的太阳晒了太久一样,浑身冒出汗来,睁大瞳孔不可置信地凝着穆郁修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这次却是穆郁修没有了耐心,两只大手突然抓住温婉单薄的肩膀,狠狠的紧紧的。
他斜飞入鬓的眉毛深深攒在一起,堆叠起细密的纹路,“我问你话温婉!七年前你之所以去美国,实际上是不是去治病了?”
“你神经病穆郁修,发什么疯,我有什么病?你才有病吧。你把车开得太快了,身体多好的人都受不了。”温婉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反应过来后就立即去扯穆郁修的手。
但他捏得实在太紧,她都能感觉自己脆弱的骨头都快要碎了一样,却还是冷声讥讽,“我就算是有病,也是被你传染的。”
穆郁修闻言眼眸中碎裂的某种情感又一点点拼凑起来,慢慢地恢复成一贯的森然。
他收回紧握住温婉肩膀的手,直起身子靠回座椅上,上一秒骤然崩塌的心底防线,重新筑起坚不可摧的墙,唇角勾起冷残的弧度。
就在刚刚他以为她又犯了病,突然设想到她七年前的离开是因为要去美国治病,不然她怎么能狠下心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背叛他、离开他?
一走就是七年。
七年销声匿迹,了无音讯。
他曾无数次安慰自己,若不是她自己的命也不保,怎么可以做到七年对差点死去的他不闻不问?
而事实上如今她不仅活着回来了,还高学历、高姿态,更拥有一个全新的、没有他的未来。
既然她可以那么绝情,他为什么要拒绝容昭明?
她对他那么狠,他为什么要心软?
他是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报复她的,他总要让她也尝尝自己这七年所受的痛苦。
穆郁修重新发动车子。
温婉被穆郁修突然放开,像是失去支撑,身子一下子软下来,重重跌回座位上。
她竭力抑制住狂烈跳动的心脏,半晌后松开死死揪住座椅的手指,用力抿了抿被自己咬出血的唇。
平息片刻后,她见穆郁修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过激,他刚刚其实是在关心她吧?
她却反过来骂他。
温婉扯了扯穆郁修的手臂,这次却是轻轻的,担心再惹怒他,她甚至声音柔和地有些讨好地问:“穆先生,你有没有发现容昭明看我的眼神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