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窖，褚序之就告辞了，幽影自觉的给自己找了件差事离开了，只剩下苏北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跟在凛身后。
一直到走出废弃的宅院，苏北还在跟，离烨停下了脚步。“凛，我送你，让这位少年先回去。”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怎么这么不会看形势呢。
“不用了，苏北是我刚雇佣的保镖，有他送我回去就行了。”一路沉思的凛一时没听出来离烨是有话要说，拒绝后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在离烨暗沉的目光下改了口，“那个，苏北你先回去。”
苏北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来回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就离开了，尽职的做着自己的保镖。
离烨带着凛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月亮圆了大半个，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反射着幽微的光。
“凛，你最近似乎有些着急。”离烨并没有考虑很久，站在一个分叉的路口就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看出来了？”凛并没有太意外，自己最近是有些急迫。
“嗯，能和我说说吗？”月光下的凛愈加清冷了，若有所思的眼睛里仿佛沉淀了厚重的时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凛的眼睛格外的宁静悠远，就像看破了世事一样。
“好，本来也打算和你说的，夏泽羽那天其实还有些事情没说。老霍的身体里寄宿着我养父残留的灵魂，他说会在罗酆山等我，我想尽快过去。”凛低着头，踢走了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离烨会觉得很奇怪吧，自己记忆里已经化成灰的人，居然再次出现了。
离烨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凛话里的信息，也想起了自己看到过的凛的记忆。“老霍……到底是敌是友？”
“应该不会是敌人，养父会有办法说服他的。”穿过路口到了一处宽阔的街道，凛看着冷清的街道呼吸了一口带着些凉意的空气。“养父可以说是炼金术的创始人，他很强，是个英雄，但却是一位笨拙的父亲。我记事的时候他便已经不在家了，断断续续的找了十年，最后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三天。”凛抬头看了眼离烨深邃柔和的眼睛，继续说了下去，“我在炼金术上的天赋其实很一般，如果不是养父留下的笔记，我走不到这么远。”
“嗯”离烨专注的听着，父爱如山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凛偏过头，看着静静陪在一边修长身影，只觉得心安。
“觉得。没遇上你之前，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很离奇了。可是遇上你之后，我才发现，那些或许都不算什么。你经历的超乎想象的事情只怕更多，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委屈？”离烨并不觉得自卑，自己还要变得更强才行。
“其实也没什么好委屈的，我这么麻烦的人不拖累你就算好的了。对了，南宫渡是不是也在罗酆？”凛终于有机会说出藏在心底的话，压抑和沉郁都减轻了许多，脑子都转得更快了。
“当年我带兵一直追到了罗酆城外的泠沂县，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南宫渡的踪迹。我们在附近搜查了整整一个月，依然毫无所获。”离烨一提到罗酆脸色便有些阴沉，自己就是在那里栽了个大跟头。
“这次我们一起去，只要南宫渡还在那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凛不信找不出这么一个大活人。
“好！”离烨笑了笑，“很晚了，我送你回去。”离烨揽着凛纤细的腰，足尖轻点，瞬间上了屋顶，在屋檐之间飘飞，翩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