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几滴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温婉抬起手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温婉朦胧的双眼看不到来电显示,迅速点了接通,声音里带着哭泣,“袁浅!”
“温婉。”打电话来的是沈度,“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酒吧这种地方不安全,我过去找你吧?”
“不用!”温婉立即回绝,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从高空中抛落下来,这样的大起大落,让她感到很累,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光,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无声地滑落下来,“我就要回去了,你再等一会儿。”
挂断电话后,她平息了一会儿,出去买好药又回到房间。
沈度没有带衣服过来,身上只穿着浴袍,衣襟开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低着头盯着手机发呆。
直到温婉走到身边,他才抬起脸,晕黄的灯光洒在他深幽漆黑的眼睛里,温暖迷人。
温婉的眼睛有些肿,怕沈度担忧,她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一言不发地站在床头给他额头上的伤口上药包扎,表情认真专注。
沈度也没有打破沉默,他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目光落在她纤细曼妙的腰肢上,再往上……他用力闭上眼睛,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冷不防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刚刚他把她压在门后强吻的画面。
她的唇很软很热,他像是含着花瓣,带着幽香和清甜。
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美好。
两人独处一室,她温软的手抚在自己的皮肤上,沈度开始心猿意马,呼吸有些急促,紧紧握着拳头,发出类似骨节折断的一声脆响。
“很疼吗?”温婉觉察到沈度喘息的声音,她心疼地问,声音里还带着哭泣后的沙哑,动作却越发轻了,“我会轻一点。不是我说你沈度,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学毛头小子跟人打架?”
他身体上某一处确实很痛,沈度这样想着,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双腿。
温婉帮沈度包扎后,就让沈度睡觉,她自己则借口去洗手间,再次拨打袁浅的电话。
依旧是关机。
温婉的手指抠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力道大得快要把指甲折断,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决定去北城区一趟。
沈度最近两天酗酒无度,基本上没有合过眼,温婉再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一张英俊绝伦的脸上全是疲惫,原本瑰色的唇此刻有些干裂,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温婉蹙眉,把手覆在沈度额头,试过体温后发现并没有发烧,她这才放下心,回到浴室关上门,把沈度丢在洗衣篮里的衣服洗了。
天快亮起来的时候,她找到沈度的车钥匙,给沈度留下纸条说:“我回去睡觉了,借你的车用一下,两个小时后再回来还给你。”
外面还在下雨,温婉途中又打了几次袁浅的手机,仍然没有回应后,她心底的担忧越来越重。
她把车子开得飞快,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北城区,把车停在清水河边,锁好车后就往袁浅的家里跑去。
等跑到了袁浅住处的楼下,她的头发已经是半湿,衣服上也全是雨水,气喘吁吁地弯下腰,胃里泛起一阵熟悉的恶心感,她连忙深吸一口气,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