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雨薇冷静下来的样子，陆离也不舍得放开了她。
恢复了正常的交谈距离，林雨薇并没有如陆离想象中一样立刻逃走，而是目光出奇冷淡的看着陆离，隐隐还有几分警惕。
就好像是撕开了平日生动的面具，露出了内里那冷淡的本我一样。
这样的眼神，看的陆离心中相当不爽。
“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陆离冷不丁来了一句，林雨薇漠然。
“后悔什么？”
“后悔戳穿你，之前哪怕是伪装，你至少还能生动一点，会生气，会得意，可你现在的样子，还真让我有点不太习惯。”
不理会陆离的惋惜，林雨薇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此时的她虽然与刚才完全无异，但那浑身散发出来令人有些讶异的冷漠气场，就连陆离都感觉到有一丝淡淡的陌生。
五年，她到底还是改变了不少。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陆离，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底牌，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陆离苦笑，他可以时光倒流么？
现在眼前的女人虽然依旧明丽夺目，但却让他有种和男人在商场上对弈的错觉。
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
“你想说什么？”
“这段时间其实我想了很多，天机的情报能力很强，而你本身的护卫防备能力也很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强强联合，事半功倍，这样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你想和我合作？对付加里和严厉？”
“没错，”其实原本林雨薇还没有打定主意，但是既然天机的事情被暴露了，她索性就把话摊开算了，“你也应该知道，合作是当下你我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从一开始跟我接触，甚至被我囚禁，其实都是算计好的？”
陆离笑着开了口，但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其实他一直都有这种猜测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将它屏蔽了。
他宁肯林雨薇是真的很讨厌自己，而被自己强迫囚禁，也不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林雨薇一场将计就计的谋划。
可惜事实让他失望了。
对于陆离，林雨薇不觉得自己有隐瞒的必要。
一来是她不愿意欺骗，二来……她希望让陆离对她失望。
“可以这么说，当初主动暴露在你面前，正是周维的主意，当然，后续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这的确是当下最好的方法，所以我就跟你回国了。”
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一下，陆离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他有些说不出话。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五年前当林雨薇知道自己算计她的时候会那么生气悲愤了。
被自己在意的人步步谋划算计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手上，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林雨薇微垂着眼睫，轻笑着，“我若想走也不是不可能，而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些朋友的能耐。”
陆离想反驳，但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觉得区区一个天机就能作为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