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含糊应了一声,“那小姐您先歇着,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有什么事,只管唤奴婢……”
谢静悦也不坚持,见她放下幔帐,重新坐到原先的绣墩上,便又睁着眼看着帐顶,打算好好理清一番这几天一直盘桓不去的梦境。
刚开始的那些梦境不知是不是时间有些久远的缘故,她竟然已经记不太清了。
印象最深的反倒是后面那一场场的追杀……
可是这也是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自幼无父无母,由外祖母裴老夫人带在身边长大,在她十四岁那年,因为自己的亲事,外祖母与大舅母苏氏起了分歧。
大舅母苏氏是现任远威伯的大姐,苏婉如是她娘家的侄女。
苏氏一直属意苏婉如做自己的儿媳妇,偏偏外祖母一心想要把自己嫁与七表哥。
她那时心中对一向待自己好的七表哥,也心生爱慕,对于外祖母的打算,自是乐见其成。
谁知,大舅母早已暗地里直接向远威伯府提了亲,等外祖母得到消息时,两家都准备过小定。
外祖母一气之下痰迷心窍,立时不能言语,人也卧榻不起,没隔多少时日人就去了。
她自小是外祖母抚养长大,又因为自己的亲事,害得外祖母这般,自责之下她服了斩衰,等她三年孝满,她已是个十七岁的老姑娘了。
没了外祖母给她操持,她便无人问津,带着谢嬷嬷她们寄居在靖远侯府的一个偏院过活。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她的年岁也一日日的大了,七表哥却不知又怎得寻到她居住的偏院。
自责是他害得她到了如此境地,想要纳她为妾。
她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怒火,一时没能忍住,打了他一记耳光。
那一记耳光好似彻底的在她和七表哥之间做了一个了断。
在为外祖母守孝的几年里,她已经习惯每日念上一遍佛经,闲暇侍弄花草,看书作画打发一下时间,放开那些爱恨情仇,日子倒也能过得悠然自在。
后来……后来府里不知怎的就有一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
她偏居一隅,不搭理这些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