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瞟了她一眼,往锅里洒了点葱花,“什么?”
“比如,人家不知道你是谁,可你却暗恋人家不知如何表白。但有天机会来了,你碰见了喝醉酒的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干脆强上了人家,偷了他的种,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洛市生下安安。”
海芋越说越兴奋,像打了鸡血般激动,甚至有点手舞足蹈的感觉,“他呢,不知你是谁,但经过那一晚,却对你念念不忘,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你。找到相似的感觉,却又不太能够肯定,所以就对你多翻试探。我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千寻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嗯,不错,真聪明。杜撰能力一流,你之前闲及无聊时看的那些言情算是没有白看,如果你有兴趣,我真的建议你去写一本,说不定真能一炮走红。”
一盆凉水浇在海芋的头上,海芋自是越觉得可疑,一口笃定道,“喂,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表示心里有鬼,哼哼。”
“盐。”千寻手指了指。
海芋将盐瓶递给她,“你越回避,我越对你表示怀疑,也越对我分析的结果表示肯定。”
千寻无奈地叹了口气,“海芋小姐,我给你指点明路,若我暗恋人家,人家现在找上门来,这样大好的机会难得,我干吗还傻不拉叽地躲躲藏藏,不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诉说衷肠?人家钻石王老五,虽说有未婚妻,可未婚就不是妻,我有安安,女儿是张王牌,我干吗不用?”
“好像也是哦。”唯一一点探知的希望又被堵死,海芋郁闷纠结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呢,海芋小姐,麻烦你暂且收起你的八卦心,因为马上就要开餐了,去准备桌子吧。”千寻递给她一个装满菜的盘子。
没有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海芋不免
失望。
千寻在餐桌前坐下的时候,默默地道,原谅我不能说实话。
以海芋的个性,若知道纪君阳就是安安的亲生父亲,一定会找纪君阳讨说法的。她是那种可以委屈自己,但见不得朋友也委屈的人,千寻不想局面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二天江城的医院病房里,纪君阳懒洋洋地靠在病床上,看清晨窗前的阳光一点一点地漫进来。
慢慢地闭上眼睛,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漆黑世界,听到耳边有个轻柔的声音在说,“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哦,有阳光,白云,蓝天,还有路边上开了许多白色的小花粒,我带你去散步晒太阳吧。”
他现在想去晒晒太阳,可是没有想要的那个人陪,阳光也就像失了颜色。
病房的门被悄然推开,刻意放轻的脚步靠近床前。
高挑明丽的女子,直发飘飘垂在腰迹。轻轻放下保温瓶在床头的桌子上,看男人的头上虽然缠着纱布,却难掩其俊逸的面庞,真是个好看的男子。
肖雅楠忍不住俯下身,想要亲吻他的唇,却没想到他的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张开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如同一汪深泉古井要将她的魂收进去似的,可面上的那种疏离却又叫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肖雅楠将垂落在脸侧的长发绕到微红的耳根后,尴尬地退开来。
“是我早醒了。”纪君阳坐起来,肖雅楠连忙将枕头立起来,好让他可以舒服地靠着,纪君阳淡淡道,“谢谢。”
“君阳,你跟我还这么客气。”肖雅楠撅起嘴,似是生了气。
纪君阳轻轻地笑了下,“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其实我没什么大碍,别这么大惊小怪地。”
“我知道你身强体壮恢复得快,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我是来看伯母顺便给你带了点早餐来,趁热吃了吧。”肖雅楠拿了碗去盛。
纪君阳虽然没有胃口,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林风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复命。一个晚上,飞两个城市,倒两趟航班,大半夜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有些风尘仆仆之感。
但见肖家小姐也在,有些迟疑地,“我是不是等会再来?”
纪君阳并不喜欢在肖雅楠面前谈论工作的事。
“不用了。”纪君阳将他唤住,将端在手里的粥碗搁回到桌子上,“雅楠,你先去陪下我妈。”
“你啊,真是要工作不要命。”肖雅楠嗔怪地,又有些无可奈何般,她知道自己反对不了他的决定,有时候女人要学着聪明,能任性时撒点小娇,该乖巧的时候一定要懂事,这样才能取悦一个男人,“可是,工作要,身体也不能马虎,你把这碗粥喝了,我就走。要不然,我就告诉伯母你不听话。”
“好吧,反正你每次都会以我妈来欺压我。”纪君阳似是无可奈何地接过她又递过来的碗,两三口就将它喝个干净。
肖雅楠伸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