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欢见他如此,在心里道他肯定是演给自己看的。于是狠着心,又将手中的剑逼近几分。锋利的剑刃将他的脖颈划开一条口子,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留下来,醒目刺骨,又顺着剑尖滴在地上。
房间内安静无声,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就只有血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叶明欢这才回过神,见他流血了,刀口还有几分深,忽然心一颤,手猛的一抖,剑哐铛一声掉在地上。
“阿...叶...明欢,”凌玄澜垂眸开口道,“我知你心中悲痛,也知你如今并不信我。但我没做就是没做。你若是心中不舒爽,若能让你开心,你就给我几剑。”
他说完又抬眼,看着叶明欢真挚道,“颜皓雪已经调查清除以前那两件事是怎么回事了。都是南箬秭设计的。”
“我的暗卫回来告诉我,南箬秭和凌玄澈有过几次私底下的接触。你要小心,不仅是小心她,更是小心凌玄澈。”
叶明欢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内心极度纠结。
到底是信他,还是不信?可是战报上,真的说是他害了自己的爹爹。
可是他这样,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若是他真做了,知道藏不住掖不住了,必然会坦白。不会像如今这般,从容淡定,和自己好好解释。
叶明欢此时心中心乱如麻,她不知做何决定。她脑中不断闪现着那些画面,他和她的第一次初见,他一直温柔的看着自己;那日在济世楼,他飞身扑过来护着自己;那日在明月楼,他吃醋的可爱样子。
当然也有他和南箬秭纠缠在一起,还有南箬秭叫他哥哥,还有那封信上的那句话。
“欢欢,有些事情,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
颜皓雪这句话,突然在她心中响起。
她猛然抬眼看着凌玄澜,眼中似是闪着泪花。
感情真的是一件不讲道理的事,它每天看似平淡的藏在你心里,但在有一日地崩山摧的时候,它却如洪荒大水宣泄而出,将你的理智淹没的一干二净。
叶明欢虽然这么知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也很怀疑他就是凶手。但是在看着他的时候,她内心深处却依然觉得,即使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一定是无辜的,但他也许,也不一定真的做了这些事。
她脑子里乱得很,她收回沧若,最后看了一眼凌玄澜,转身就跑。
凌玄澜想叫住她解释,但却又无从说起。
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小的,瘦瘦的,看起来那么单薄。他知道她如今是无依无靠,也知道她前路必定艰难,他心中心疼不已,却无奈如今是戴罪之身,无法护她一世周全。
可他凌玄澜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要给叶明欢一个幸福的家,让她未来的前路不再只影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