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良玉狐疑的瞧着她。
“这大抵便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宋以歌笑了笑,“走吧,咱们还要过去,瞧瞧四姐的嫁衣是否合适了。”
“开春了。”凌月低头瞧着已经冒了嫩芽的花骨朵,用手指不经意的弹了弹,“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说说看,这么些日子,你又查到了什么?”凌月转身,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地面上的影卫。
影卫道:“属下的确是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不过属下觉得姑娘许是不太会感兴趣。”
“谁说的?”凌月支着头笑,“我现在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说说看吧,你到底是查到了什么?”
影卫又道:“宋七姑娘的事,的确有些古怪,而且这份古怪是从前年的冬日开始的,据曾经宋七姑娘的一位贴身侍女说,宋七姑娘是想寻死的,明明已经没了气息,可不知为何,最后却又活了过来。”
“寻死?宋以歌?”凌月倚在迎枕上,将宋以歌这人在她脑中仔细的过了一遍后,眯着眼,“我瞧着她,可不像是什么会寻死之人?”
“其间,是不会有什么隐情?”
“诚如主子所言,这位七姑娘寻死的日子,同秦王妃是在同一日。”
听影卫这般说,凌月倒是恍惚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宋以歌同林璎珞的的确确是闺中密友,林璎珞她原先倒是见过几次,是个大气温婉的姑娘,只可惜林家谋逆并非是有谁泼了脏水,而是真的。
要不然,也不会被太子他们抓到把柄,就连秦王也一同弄了下去。
对于林家,她倒是没多大的感慨,只是觉得那秦王与秦王妃有些冤了,就因为林家这一事,从而令他们阴阳相隔,一个孤独终老,一个自尽而亡。
这朝堂上的博弈,还真是令人……生厌。
凌月垂眸,将往事挥去:“继续。”
“属下还查到,秦王妃之死与宋七姑娘有关。”影卫又道,“秦王妃自缢之前,宋七姑娘曾托人给秦王妃端了一碗药进去,秦王妃喝了之后,据闻当时便有些神色恍惚,尔后自缢。”
凌月顿然便觉得惊骇:“那你的意思是……”
“属下斗胆揣测,秦王妃自缢,恐怕是宋七姑娘别有用心之举。”
凌月紧缩的眉头:“不,我所认识的宋以歌,绝不是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先不论这两人是闺中密友,就算是有什么恩怨,又何止于非要人死了?”
“这一点属下也没查到。”影卫说是,“因根据属下所掌握的消息来瞧,秦王妃与宋七姑娘关系甚笃,并无任何的仇怨。”
“既无仇怨,又有什么理由,要下这般的狠手?”
“况且宋以歌也不过是闺阁女子,那等能令人致幻的药物,她是从何处寻来?”
影卫磕头:“请恕属下无能。”
“这等旧事,你能查出这些来,已经是为难你了。其余的不必了。”凌月温和的对他说道,可她脑子中却是宛若一团浆糊,理不清半分的思绪来。
上辈子,宋以歌就是死在了那个冬日,与林璎珞同日而去,并不曾被谁救活过;这一世,淮阳候府所有的变数,都是因为这个活着的宋以歌而起。
凌月的嘴角紧紧地抿住,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可若此宋以歌非彼“宋以歌”了?
她转头,看向了细雨蒙蒙的庭院。
“主子。”离开的影卫又折返回来。将凌月的所有思绪打断。
她不耐的回头:“还有何事?”
“十一殿下来了。”影卫回禀了一句后,就瞧着屏风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慢慢的绕了过来。
几月不见,这人又长开了些,也比原先更好看了些。
凌月垂了垂眼:“你怎来了?”
沈州嬉皮笑脸的凑上前,丝毫不介意凌月的冷脸:“我许久不曾见你,这儿十分想你,念你,我是个遵从本心的人,自然就过来了。”
闻言,凌月笑了笑:“是呀,你是个遵从本心的人,爱了便是爱了,日后不爱便也是不爱。”
“月儿。”沈州腆着脸又离她近了些,“你又在说什么浑话了,我若是爱一个人,那必定是一生一世。”
“是吗?”凌月笑起来,她反问着他,可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落寞。
沈州瞧着,倏然便觉得心头一颤,他连忙伸手覆住了她的眼:“月儿,是真的。”
“我愿以命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