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主子说有老鼠,那自然就是有的。”翠烟笑着开口:“你又何必这般认真。”
“你就知道打趣我。”千帆斜睨了翠烟一眼,见她的笑容里明明白白写着幸灾乐祸。
翠烟和翠柳自然知道昨晚世子爷来过,世子爷和姑娘的感情越好她们就越开心。
翠柳道:“小姐,昨日大夫人知道大少爷变成了那副模样,当场哭死过去了,不过据大夫看过之后,都直言大少爷怕是以后都不能人事了。”
“把消息散出去,另外给我盯紧了岳不暇。”千帆笑着开口:“我倒是要看看,向来意气风发的岳家大公子会变成何等模样!”
没几日,岳崇山的嫡子岳不暇醉酒后非礼九公主,结果被九公主一刀切了命根子,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大街小巷迅速流传开来。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岳不暇的院子里,怒骂声此起彼伏,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已经能够堪堪下地的岳不暇面容扭曲地看着满地碎片,咬牙切齿地开口,“岳千帆!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少爷,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岳不暇身边往日最贴心的丫头巧儿走上来,扶着岳不暇娇声道,“大少爷,您何必跟个小贱人置气,等您好了在收拾她也不晚。”
岳不暇看着这个很早便爬了他的床的丫头,眸中闪过一丝阴鹜,“脱了衣服给我跪到那些碎片上去!”
“少爷!”巧儿看着那满地的瓷片,惊恐地跪在岳不暇面前,“少爷,您不是最疼巧儿的吗?若是巧儿伤了腿,就没办法伺候少爷了。”
“我让你去跪着!”岳不暇一脚踢到巧儿的心口上,拖着她的头发将她丢在瓷片上,阴狠地开口,“贱人,现在爷说的话就敢不听了?告诉你,爷有的是对付你的法子!”说罢,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过马鞭,狠狠地抽在巧儿的身上。
“少爷,少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会好好伺候少爷的!”岳不暇听着巧儿的哀嚎,看着她细嫩白皙的身子被瓷片划出道道血痕,看着那些血痕在自己的抽打下皮开肉绽,几乎露出白骨来,才觉得他自己心中的戾气稍稍平息了些。
子时一过,外面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轰隆隆地雷声盖过了巧儿一声声的哀嚎,在门外守着的大丫头鸳鸯和怜儿听得清清楚楚,一道闪电闪过,两个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拉开,岳不暇满身是血阴冷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丫头,“今日的事如果传出去半点风声,你们俩就是下一个巧儿。”
“奴婢不敢!”两个丫头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鸳鸯的余光飘落在房间里,瓷片上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巧儿死不瞑目地看着她。
早膳过后,千帆独自站在廊下听雨。
“姑娘,昨晚大公子院子里的巧儿死了。”翠烟走到千帆身后,低声道,“浑身是血,舌头也被割了,眼睛被挖出来一只。”
千帆听闻,却蓦然想起前世在慎刑司的痛苦,过去了那么久,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却不想那种彻骨的冰冷,无尽的黑暗,随时都可以将她身体里温度一丝一丝的抽离掠夺,直至最后置身寒冰地狱,永不超脱。
“姑娘,姑娘。”翠烟上前一步,扶住千帆的手臂,担忧的叫了几声。
“没事。”千帆回过神,拍拍翠烟的手,示意自己没事,想了想又开口,“这件事大夫人知道么?”
“昨晚大少爷安排自己的小厮将人偷偷从后门扔到乱葬岗去了,大夫人这会许是还不知道。”
千帆冷哼一声,“真没想到岳不暇竟然会变成如此狠毒之人,让枫夜盯紧了。”
“姑娘,世子爷给您送来的鹦鹉。”枫阳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
翠烟连忙接过来,那鹦鹉看到千帆,突然开口道,“小帆儿,你好漂亮!小帆儿,你好漂亮!”那语气像足了那位无良世子。
千帆微微一愣,随后突然笑了起来,指着鹦鹉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孽,竟然还会说话?”
翠烟看到方才浑身都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千帆绽开了明媚的笑颜,总算松了口气,“姑娘可别小看这只鹦鹉,这是西域最为难得的品种,特别聪明伶俐,善讲人言,因此很难捕捉到,可以说是万金难求。”
“过奖了,过奖了。”鹦鹉听到翠烟的话,突然又开口了。
千帆听到鹦鹉答了话,顿时爽朗地笑了起来,而春儿、冬儿和秋儿听到千帆的笑声,都赶了过来,三婢一看到鹦鹉,顿时惊喜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女人多,麻烦,麻烦。”鹦鹉用翅膀扶住鸟头,叹息地开口。
“你跟你主子可真是一样,妖孽。”千帆看着鹦鹉完全类人的行为,不禁笑道,“你们得给它取个名字,总不能就叫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