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屠夫一想还真是,他赞同道:“也对,不过我砍我爹脑袋,可是迫不得已。”
“我不想听,我没有兴趣。”
“当年闹饥荒,一家人都饿着,我爹又病了。我背着他,牵着我娘,走了八十里路,到处都是饿死的人。”
“我说了,我不想听,能让我安静歇会儿么?”
“当时我爹已经病得不行了,我娘就拉着他的手,说不忍心看他受苦,那是我第一次见我娘哭……”
“你听不懂人话么?如果你实在想说,能一句话讲完么?”
夜屠夫哦了一声,他叹气道:“于是我就砍了我爹和我娘的脑袋。”
张小雷猛地站起身,他惊呼道:“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把你娘的脑袋也砍了啊?我叫你一句话讲完,可你中间究竟是略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道理啊!为什么砍你娘啊?”
夜屠夫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想再说。
张小雷有些急促地摸了摸旱烟枪,他小心看了眼夜屠夫,忍不住道:“为啥砍你娘?说说呗,砍你爹的缘由我是晓得了,但为什么砍你娘?”
夜屠夫摇摇头,他揉了揉眼睛:“不想再说了,想起来心里就难过。”
“那……等你不难过了与我说说?”
“不想说了。”
夜屠夫不高兴道:“先生怎么询问我这种事儿,就不怕触及我的伤心事么?”
张小雷嘟哝道:“得,就当是我的错。”
夜屠夫换了个话题:“那连鹤若是不来,你怎么办?”
“那他将永远失去妻儿,就算我不杀这刘秀秀,她们娘俩也会对连鹤彻底失望……”张小雷平静道,“先让他生不如死,以后找到机会逮他了,再要他死。”
夜屠夫恍然大悟:“他不可能有别的法子吧?”
“不可能……”张小雷摇头道,“他妻儿都在我手上,还能有啥后手。”
“也是。”
洛阳。
李秋风劫了一匹马。
他一路策马奔腾,不敢有丝毫怠慢。
正午前,他便赶到了长江边,等一下马,那马儿便疲惫地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也不晓得能不能活过来。
这儿有个船家在吃饭,李秋风问道:“谁能去云城?”
“云城在哪儿?”
“武昌下去一点。”
“这么远……不去不去。”
“哦,那我替你去。”
李秋风直接走到船上,那船家连忙站起身,焦急道:“干啥咧,都说了不去!”
“我租你的船!”
李秋风掏出两块银子:“回来还你!”
船家瞧见银子,顿时心里一乐,又看这人出钱大方,似乎也挺着急,便想讹上一笔。
他摇头道:“我这船是吃饭的家伙,哪能随随便便借你,就算要借,你也得多出些钱……”
船家正在说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脖子。
他身体猛地抽搐,李秋风却一把将他拖到船上,把他的脖子对着外边放血,随后又嫌麻烦,直接将船家丢进长江。
“废话真多!”
李秋风嘟哝一声,拿起竹竿便开始划船。
今儿的风还好,船的速度也快。
他坐在船上,用竹竿把控着方向,往旁边吐了口痰。
“老子都与你道歉求饶,你还不放过我。好,既然你要跟我赌,那我就陪你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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