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之所以把跑车当成终极梦想不是没道理的,跑车就是个消耗品,奢侈品,实用性不强,但是价格昂贵,各种费用高的让人怀疑人生,一脚地板油20块钱不是开玩笑,拿来代步的话,各种费用算下来,比打专车都要贵得多。
所以,跑车就是个玩具。
价格昂贵的玩具。
什么时候,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涵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短短两个月从困窘艰难到开上豪华轿跑,这速度比抢银行也慢不了多少吧——
徐朝涵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直到张中立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子,两个人这才急匆匆的向着手术室赶去。
大过年的,医院也还是那么人满为患,急救室就在一楼,倒是不用去挤罐头似的电梯。
远远望去,就见萍姨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两肘拄着膝盖,两手捂着脸。
急救室灯还亮着,看起来可爱漂亮的陈渝却像是失了魂一样,靠在洁白的走廊上,两眼毫无焦距的看着急救室的灯牌。
而陈家的一帮亲戚朋友也得到了消息赶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陈大娘和陈安生的一帮姊妹则是哭得伤心,于是至亲与亲戚之间的划分好像便显得十分明显。
徐朝涵和张中立的到来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是有个看起来管事儿的中年男人见到徐朝涵和张中立询问了一句,得知是邻居,也只是感激的握了握手。
人群中,收回目光的陈渝见到了徐朝涵。
徐朝涵正在和大舅说话,目光相遇,徐朝涵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突然,一直没有任何的陈渝动了。
走到徐朝涵的身边,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徐朝涵,微微仰着那张小脸儿,头一次没有露出记忆当中厌恶的情绪。
“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不等徐朝涵说话,陈渝走出走廊。
徐朝涵想了想,然后跟着陈渝的脚步走到医院外,站在夜色的花坛旁边,陈渝开口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现在我爸在抢救,医生通知赶紧去筹钱——”
陈安生的情况很不好,现在正在抢救,院方已经通知了首都医院,以二院的医疗力量无法做这么大的开颅手术,她询问过医生手术要多少钱,而医生却是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越多越好。
这个答案几乎压垮了陈渝。
今天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姑姑舅舅带钱来的,可是凑一块儿才四万多块,连零头儿恐怕都不够。
母亲已经濒临崩溃,现在只有她还能打起精神来签字、同意转院,并且听医生介绍父亲现在的情况和手术失败的后果。
这个节骨眼儿上。
钱就是命。
徐朝涵看着陈渝的眼睛。
很陌生。
好像自从大家长大之后,这个女孩儿还是第一次这样不带负面情绪的面对自己。
“需要多少。”
徐朝涵没有犹豫。
不是在陈渝面前故作大方。
就算没有她,依照萍姨和陈叔对自己的照顾,徐朝涵也绝不会有一点儿犹豫。
要知道,原来徐朝涵叫萍姨都是叫娘,虽然开玩笑的成分很大,但是也表明了萍姨对她的照顾。
摊上这事儿,徐朝涵没有能力都得尽一份力,更何况现在他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压力。
“不知道。”
陈渝摇了摇头。
目光复杂的看着徐朝涵。
突然之间,陈渝上前抱了抱徐朝涵。
“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转身就走。
干脆的一塌糊涂。
徐朝涵愣了愣,然后才哑然失笑。
这小妞儿还真觉得自己挺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