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段长老微微一低头，不禁睁大了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唐小五身体颤抖，他的腰缓慢地挺了起来，露出了被他压在下方，看起来同样满身是伤的方童。
“啊……疼死老子了！”
唐凡故意发出一声惨叫，好像用尽了浑身力气似的，挣扎着离开了方童的身体，气喘吁吁地滚到了一边，好像爬不起来了。
他又费力地抬起头，一脸感动地看向了段长老。
“段……段长老，我……我都听到了，此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你不用自责了！”
唐凡一脸痛苦，缓缓开口，说话时好像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唐小五！你……你没死？”
段长老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布下这么大的局，损失如此重，如果能要了唐小五的命，也算以绝后患，没有白白死了那么多人！
可是，如果唐小五还活着，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乃至说的那些话，简直成了笑话！
他一想到自己刚才还一脸惋惜地编造着谎话，甚至还给唐小五戴高帽，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这是自我打脸啊！
他强忍着没有发火，可失望、愤怒、无奈种种情绪融合在一起，让他五脏俱焚，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此事，会让他长期在真仙阁内抬不起头来！
唐凡咧嘴笑了笑，喘着粗气说道：“段长老，虽说我唐小五丢掉了大半条命，但这一切都怪我自己，我真不知道此地禁飞啊！”
“还好你及时控制住了那枚珠子，在它爆炸之前收了阵法，否则我和方妹妹一定尸骨无存！”
唐凡说完，又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显得无比的懊悔。
“段长老，你真没想到你刚才会替我说话，还要给我开追悼会，我……我唐小五心中有愧啊！”
“明明是我犯了错，可你还一再维护我，我……我很感动！本来，我心中对你有恨，却没想到你是这么好的人！我……我无以为报……”
唐凡身子摇晃，朝后倒去。
“小五……”
方童也挣扎着爬起来，让他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
段长老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心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丹无极和掌教没在跟前，他真想冲上去砍下唐小五的脑袋。
可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唐小五，你没事就好，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胡乱飞行了，有些区域是你们凡级丹师的禁地。”
“我……我知道了……”
唐凡艰难开口，又扭头向四处看了看，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我们的丹宗为何会变成这样啊！这是谁干的！难道是……那枚珠子？不对，我之前貌似听到了雷声……”
“呃……”
段长老嘴角一抽，又怎么不知道他这是故意提起，把矛头转向了自己。
“我的丹宗啊，太可惜了，多好的建筑，多好的风景啊，怎么就毁成了这个样子，太可恨了！我才刚刚进入内门，还没有好好领略下内门的风采，却没想到……”
唐凡一脸失望，痛心疾首地看向了段长老，无比自责地说道：“段长老，这一切是不是你为了救我才搞成这样的？你是不是动用了什么强悍的阵法，这才引来了雷霆……”
“你住口！”
段长老额头青筋跳起，不敢再让他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