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江渊避无可避,直接中招,身子立刻往后倒飞,撞烂了身后的房门。噗通一声,跌落在院子里。
接着,江渊猛然扭头,目光直刺江娸。
江娸浑身一哆嗦,嘴里惊恐说道:“你……我什么也没做。”
“滚!”江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江娸如蒙大赦,仓皇出了屋子,扶起瘫坐在院里的江渊。
江渊咬着牙低声道:“他刚醒,后继乏力,我们俩联手,一定要弄死他。”
江娸连连摇头:“哥,万一他是装的呢?说不定他已经醒了很久了。”
江浩清晰的听见了院里的对话,哈哈大笑两声,翻身下床,迈步向院内走去。
江渊脸上阴晴不定,终于还是低声说道:“我们走!”随即和江娸一起,疾步离开。
江浩暗自松了口气,他刚才只是勉力出击,如果江渊江娸果真联手,以他眼下的实力,很难应付下来。
坛子和李铁头直愣愣的站着,眼神木然,神情呆滞。
江浩回身,笑着说道:“你们没事吧,我好了。”
坛子扑通跪下,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江浩吓了一跳,赶紧奔上去,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莫哭莫哭,以后我还想让你修炼嘞。”
“我不哭,我不哭……”坛子努力的想笑,眼里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
李铁头咧着嘴对着江浩笑了笑,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他三天三夜没合眼,全力戒备,太累太累了。
……
江浩苏醒的消息宛如疾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玲珑学宫,他的住处一下子热闹起来。
住处是一处逼仄的小院,等死之人,能有个地方咽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之前的精舍,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连带着周围的好几个院子都遭了秧。
江浩诚恳的向黄堂主、水尚天、黑铁锤、云飘渺、溪玉斌等人施礼道谢,他从坛子口中得知,在他残喘期间,这些人或安排后事、或送医送药,或前来探望,这些人情,必须牢记。
黄堂主笑着说道:“江浩,现在拨云见日,也该给你换个住处了,之前事急从权,还请见谅。”
江浩忙道:“劳烦黄堂主了。”
水尚天道:“江浩,可否让我帮你把一下脉?”
江浩回道:“水前辈费心。”说着,端正坐下,伸出手腕。
水尚天凝神闭目,细细叩脉片刻,笑着说道:“经脉平稳,生机奔腾,江浩,你已经大好,实力也恢复了大概,殊为不易,恭喜你了。”
江浩苦笑道:“水前辈,各位前辈,事发突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因何遭此大难,恳请各位前辈解惑。”
黄堂主接话道:“自然会有人给你解惑的,还是先换个新住处吧,之后专心等着便是。”
江浩点头道:“但凭黄堂主安排,只是据下人所言,之前昏迷之时,我所有的个人物品均被江渊一掠而空,不知各位前辈能否帮着主持公道?”
几个前辈面面相觑,心里不免觉得不妙。
江浩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与江渊江娸,虽为同族之手足,但他二人是大户,我家只是旁支小户,感情淡漠,加上盗取地乳一案,生出诸多龌龊,彼此恨之入骨,此间种种,水前辈知晓一些。”
水尚天只好说道:“江浩所言,乃是实情。”
江浩继续道:“此前我昏迷待死,学宫安排江渊料理后事,无可厚非。但江渊竟然见利忘义,实在让我忍无可忍。黄堂主,这是我丢失的物品清单,不知道是我自行上门讨要,还是学宫居中斡旋?”
江浩是故意这样的。
想要回财物,待实力恢复一些,打上门去就是。
江浩却把事情摆在了众人前面,还拉上了水尚天作证,向黄堂主请教,目的就是给江渊江娸贴上一个不义的标签,让这对兄妹的修行之路,有一个不光彩的起点。
要知道,四峰的主管都在这里,如果大家都不喜欢这对兄妹,那可就太好了。
黄堂主有些坐蜡,之前让江渊料理江浩的后事,正是他帮着安排的,现在江浩向他申报财物丢失,也是合情合理。
水尚天提醒过江浩与江渊之间的对立,黄堂主没当回事,现在麻烦却找上门了。
他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清单给我吧,我去询问,如果确有不公不义之事,我会交给执法阁处理。”
江浩心中大乐,如果真能惊动执法阁,那就更好了。
可惜,他高兴的有点早。
院里蓦然传来江渊的喊声:“各位前辈,晚辈江渊,前来交还代管之物,请各位前辈见证。”
黄堂主心中大慰,马上却又警惕起来:不对啊,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