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似乎已经不怎么有人会将她与这样的字眼联系起来,为什么?!
“我知道三姐姐屋子里有一块上好的西洋镜,”谢颂华忽然开口,语气平淡认真,“它被三姐姐你好好地搁在你的梳妆台上,但是它再好,照得再清楚,也只能看到那一方有限的景致,因为它的视野就只有那么多,且不会转动。
那么,三姐姐你,为什么就甘心当这样的一面镜子,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我。”
“你在胡说什么!”谢淑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甚明白,却觉得十分刺耳,“我的眼里……”
“三姐姐,你之所以觉得我处处针对你,”谢颂华丝毫没有被她的情绪和语气挑动,毫不在意地打断她的话,仍旧不徐不疾地说着,“那不是因为我在捆绑你,而是因为你将‘你我’的身世当成了心结,所以,放下不的人是你,不是我。”
说完她便懒得再多看谢淑华一眼,转身往自己屋子里去是了。
其他人离得远,并不知道她们姐妹在说什么。
薛素桥却听了个一清二楚,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有瞅了瞅旁边已经气得脸红耳赤的谢淑华一眼,连忙也跟着进了屋。
里头谢颂华却已经优哉游哉地倒了杯茶,不知道从那里摸了一本书出来看。
“四姐姐,方才她们那般说你,你不生气啊?”薛素桥凑过去一看,竟是本朱子注释的《孟子》,当下就没有了兴趣。
谢颂华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摇头笑道:“嘴长在人家身上,生气也没用啊!”
薛素桥虽然觉得不该是这么个态度,但谢颂华这么说也是实情,只好叹了口气。
而后又道:“旁人倒也罢了,你那个三姐姐怎么这样对你?我原来看她还挺好的,行事说话也颇有章法,却没想到她私下里竟是这样的。”
谢颂华闻言看了一眼薛素桥,然后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嘛!平日里在外头说话自然处处小心,跟家里人吵架,难道还要端着?”
与人交往,最忌交浅言深,她与薛素桥拢共不过见了两三回,与叶、殷二人更陌生,她和谢淑华再不睦,也不该在外头乱说。
那天叶瑾兮忽然笑着道:“她们说去小花园里逛呢!咱们也去么?”
薛素桥有些想去,却又看了一眼谢颂华,还是摇头道:“算了吧!谁家没有园子呢!两位姐姐想逛就自便吧!我在这里陪四姐姐。”
她这是担心自己因为方才的事情影响心情,谢颂华不由对薛素桥的好感又添了一层。
不过……
她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她还真得去这园子里逛逛。
果然,薛素桥只是怕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沉闷,听说她也想去,立刻就来了性质,“我知道这小花园儿里培植了一种特殊的茶花,是双色的,这会儿正开得好呢!咱们正好去瞧瞧。”
果然大家都是来看那茶花的,女孩子家哪里有不爱美的。
欣赏着漂亮的花草,方才的不快,也就散了好些。
谁知忽然就有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