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华被她怼得无话可说,两个人在这里干站着,他似乎又有些无聊,不是晃来晃去,就是念念有词。
忽然又将手伸了过来,撸起袖子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一个伤口问道:“说来也奇,你看我这伤口,都是好两个月前弄的了,按理说早就该好了,可这眼看着也没什么事儿,偏偏总觉着有些痒,这疤也退不下去,给营里的大夫看着,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谢颂华便接过他的伤口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谢温华莫名就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谢颂华却忽然勾唇一笑,“大哥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谢温华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哥这伤,是营里的大夫看得吧?”谢颂华的语气十分笃定。
谢温华仍旧不解,“这是自然,我终日在营里……”
“可真是终日在营里?”
灯光下她莹莹的一双眼睛里分明盛了两分狡黠的笑意,让谢温华顿时不自在起来,他连忙将手抽了回去,不耐烦道:“你就说你懂不懂嘛!”
“用错药了!”谢颂华淡淡地给了他一句,“营里的大夫见到你这伤,只怕是直接当成了你们的人切磋导致的伤口来治,实际上大哥这伤乃银器所伤,金酸银苦,酸疼苦痒,这用错药了,自然就一直不见好了。”
说着她又朝谢温华眨了眨眼,“给大哥看伤的那位大夫就没注意大哥这伤口是何种兵器所为?”
听到这话,谢温华像一只烫着尾巴的猫似的,差一点儿就跳了起来,立时怒道:“这庸医!问都没问清楚,就直接给我胡乱开药!等我回去,定要好好说他。”
说话的时候,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谢颂华身上瞟,那副样子叫人瞧着实在好笑。
谢颂华便只抿了那一抹笑,安然站在一旁,由着他在旁边憋着话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谢长清等人回来了。
谢文鸢连忙迎上去,“大哥,怎么样?门口那些人可否能通融一二?”
几个原本守在外间的孩子们也都挤了过来,众人全部都紧张地看着谢长清。
这寒冬里,谢长清肥胖的脸上都出了一层的汗,神色却满是颓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成!根本不给通融的机会。”
“什么通融的机会,人家都拔刀了,你大哥差点儿跟人拼命,要不是我死死地拦着……”
安氏是真吓哭了,这会儿顾不得人多,用力锤了谢长清几下,“你要寻死,也不想想我们!”
屋子里众人都看向老夫人蜡黄的面孔,自下午起,老夫人便昏睡了过去,到这会儿,这般吵嚷都还没有醒。
大家都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
谢文鸢忽然把心一横,“四丫头!”
谢颂华像是心有所感,抬眼去看她,“姑母。”
“你来。”
听到这话,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呼,余氏紧张道:“这……真的可以吗?”
齐氏也皱眉道:“小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眼下的情况四丫头已经难辞其咎了!若是老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怎么向谢家的祖宗们谢罪了。”
谢文鸢却没有看其他人,而是直直地看向谢颂华,“你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