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觉得陈墨川好生奇怪,巴巴儿的送了银子给她接着便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冲她一顿酸。
不过楚悦怎么看着陈墨川都像是吃醋了一样,但是这吃的是哪门子醋?泽哥儿是她的弟弟,她不该帮趁着点儿?
她们的娘亲死了以后,姐弟两个相依为命好不容易讨出来一个活命,泽哥儿在这世上其实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楚家的那些渣渣们不配做泽哥儿的亲人,楚悦看着陈墨川道:“你不必担心救济什么小舅子,我也就是你的一个妾室,你也算不上泽哥儿正儿八经的姐夫!他吃不着你,再说了,你若真的和我算,你和萧穆都欠着我一条命呢!”
楚悦顿了顿话头看着陈墨川道:“我扛着箫渊给我下的剧毒没有出卖你干掉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陪着你救了萧穆,赢得了今天明朗的局面,说实在的花你们两个的银子,不管本姑娘花多少我都花的过来!”
陈墨川顿时气闷,每次都是如此,本想和这个丫头好好沟通,偏生每次她都是想歪了去。
他哪里是心疼给她花银子,他是心疼她给别的男人花银子,有时候真想撬开这个死女人的脑袋瓜子,倒是要瞧瞧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会这般的想?
一时间暖阁里的气氛微微有几分僵冷,却是外面守着的玉翅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冲楚悦和陈墨川躬身行礼道:“世子爷,主子,泽少爷来了!楚悦猛的眼底一亮,一个箭步从暖榻上窜了下来,却是径直朝着外面奔去。
这一遭九死一生,楚悦还以为自己见不到弟弟了呢,却不想还能活着回到京城。
之前楚远泽跟着南山老人云游别处,此番也该着回京准备参加春闱之选。
这些日子他一直牵挂着长姐的安危,之前长姐被皇上派到了南疆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晓得,偏生自己陪着老师,也不能丢下南山先生独自去南疆找人。
每次关注南疆战事,楚远泽只觉得一阵阵的恐惧,恐惧那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他。
此番刚朝着京城赶了回来,半道儿上便听得长姐不光将穆王爷从那毒瘴之地救了出来,还立下了赫赫功劳,被皇上封了南康县主。
他简直是狂喜,之前总觉得自己一时疏忽连累了姐姐被楚家赶了出来,还害死了至亲毒发身亡。
如今他倒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离别,此番他的喜悦根本就没有办法藏着,倒是被老师看了出来,允他先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其实自从姐姐被抬进了永宁候府里做妾,他只是偷偷来过一回看看长姐过的好不好,如今还是第一次从正门儿进府。
却发现府里头如今也是见风使舵的看清楚了形势,觉得世子爷不是个善茬儿,如今连着对他也是多了几分恭敬,一路放行允了他方便,左一声泽少爷,右一声泽少爷,倒是喊的好生亲切。
楚悦此番已经冲出了暖阁远远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庭处的少年,不禁微微一愣。
她和楚远泽都得了柳氏的好基因,姐弟两个都长着好样貌。
偏生之前一个长成了纨绔,一个变成了阴毒的小妇人。
只是伴随着楚悦的穿越而来,彻底改变了她们姐弟两个的轨迹。
此番楚远泽看起来比半年前长高了几分,俊美妖冶的脸上却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游历竟然染了几分成熟和不一样的高冷内敛。
这样的神情同他妖孽般的容貌结合起来,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京城少女的小心脏。
楚悦疾步冲了过去,却是踮着脚尖朝着比自己还高许多的弟弟轻轻砸了一拳笑骂道:“臭小子,怎么又变帅了几分,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长姐……”楚远泽笑看着自己的姐姐,却是眼底滚着泪,只是他再也不曾是那个幼稚顽劣的孩子了。
他缓缓躬身几乎都要跪着了,给自家长姐恭恭敬敬抱拳行礼道:“长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楚远泽用的是成人的礼节,楚悦倒是被弟弟这样一本正经的礼仪给整蒙了去,随后抬眸看着面前身姿挺拔如松的弟弟,看着他眼底那一抹历经沧桑后才会有的成熟,倒是一下子心头一顿。
她陡然觉得许是泽哥儿真的长大了,以至于她这个做姐姐的都不一定能掌控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楚悦收起了之前的那一抹小孩子的玩闹心思,却是冲楚远泽侧身回了礼看着他道:“小子,马上要春闱了,这一遭给我争口气如何?”
楚远泽的眸色掠过一抹坚毅缓缓道:“定不辜负长姐期望,前十名便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