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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弄巧成拙风色变

吐蕃佛教又称本教,分密樊两宗。樊宗是寻常僧侣,研习书上的武学和教义。密宗则不传典籍,武学只靠手耳相传,皆为赞普(即吐蕃王)效力。刚才那小喇嘛用“浑天印”乃是当年吐蕃开国君王“松赞干布”创出的“七十二天上天印”中的一招,自然是密宗不外传的绝学。

这套手法亦拳亦掌,倒不难认。墨染河看他手法,自知三人是密宗喇嘛。既然是吐蕃鹰犬,两国开战在即,自然不能放他们回去。

战火一触即燃,此时客栈倒是打的热闹,只是吓坏了那些往来的商人:胆小的早已匆匆跑回房内,胆子大点的,便远远的站在桌上瞧热闹,反正高手在闹市过招也不常见,酒馆里打架的都是地痞混混罢了。

江湖中人退出一个圈来,众人心知,这三个蕃僧武功超过众人太多,若是自己单打独斗,必定打不过,只盼着墨家三人能料理了他们。但既然刚才听闻这三人是吐蕃密宗鹰犬,瓜分大唐领土的元凶,武林中人个个都已经握好兵器,一旦墨家三人落了下风,即便是围攻,也不能放这三人回到吐蕃。

李秉身上也没有武器,武功也是稀松平常,除了一门闭气用的“万民息”算是精通,就只剩下从几个师傅那里学来的江湖招式和不成火候的李家武学,既没有内功,也没有心法,刚开始自学的《阳月剑谱》的“星三剑”更是不堪大用,只得在边上观战。

墨家三兄弟正好一人对一个。老大墨染江虽然身材宽胖,但打起架来,却变得身手敏捷。和他对战的那个老僧,显然在三人中武学最高。七十二天上天印,刚刚使出来的大致就有十多种,手法纯熟,险些让墨染江吃了大亏。

好在墨染江身法高超,纵使老僧的手印炉火纯青,打起架来,也有如滑入泥潭,被大大限制,施展不开。反而这胖老大打法却十分多变,左右虚招夹杂着实招,不仅有自家带着内劲的“墨家拳”,更是耍出兵、法、道三家的拳法掌法,虽说那些武学都算不上高明,但此刻夹杂在一起使出来,确实让那老僧摸不到头脑,只得强用内劲避开攻势。

老二国字脸墨染河人称“翻天手”,对着拳脚功夫自然是更有把握,还未真打起来,就已经对上了刚才出言不逊的小喇嘛。这小喇嘛年纪最少,武功却十分精进。论招式熟练,跟那老僧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墨染河的打法也直来直去,毫不躲避,就是对拆招式,大开大合。没一会他便发现了规律,这小喇嘛招式虽然熟练,但打来打去,总只有六招手法熟练,加上另外不算纯熟的两招,一共也只有八招手法。墨染河深谙其道,没一会便占了上风。

到老三这里情况却不很乐观。刚刚上手不多久,墨染湖一招不慎,被对手一掌打中左手手腕,钺脱手而出,飞到客栈门外。他本身武功在三人中最差,此刻又丢了一只武器,应付起来甚是困难,最终是守多攻少。

李秉看着局势似乎定下来,心道:虽然看起来这几人都是高手,但明显那老喇嘛要高出众人一筹,每一招都蕴着内劲,挡掉了那胖子不少拳脚,虽然现在两人平分秋色,只怕时间一长,这胖子就要落下风。

说时迟,却见那小喇嘛一脚踢中络腮胡子的小腹,墨染河倒飞出去一丈多远,撞在酒柜上。酒坛“咵嚓”全部砸下来,碎瓷片割的他满身是伤,显然是已经动弹不得了。

“哼!我吐蕃可不只有天上天印一种武功。”原是小喇嘛心机狡诈,一直以来刻意只用“天上天印”的固定路数,等墨染河习以为常之后,突然用其他套路发难,只是一招便杀了他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另一喇嘛似乎早已看出来老三墨染湖不擅长拳脚功夫,招招进攻都只为夺了兵刃。“噌”一声,另一只钺最终也脱手而出,飞插在门框上。墨染湖胸前连中三拳,倒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场上形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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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变的如此糟糕,众人都是始料未及。

李秉瞧那小喇嘛走向络腮胡子,在场众人还未上去帮忙,情急之下,他一把抽出旁边一人手中的长剑。一个箭步走到那小僧面前,横剑一扫,逼得他闪身躲开。

此时另外几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助拳。三五人瞬间围上刚才夺去墨染湖兵刃的那个喇嘛,两把长枪把他逼的后退几步,另一人趁机扶起墨染湖,背他走到一边。

那小喇嘛见李秉冲上来,不由分说便要动手。李秉情急之下,使出一招这两日习练过多次的“星行夜归”,虽无内功催剑,这三个剑花倒是耍的有模有样。小喇嘛两次进攻都被逼开。此时一男一女两个侠客扮相的人也冲上来,为李秉助拳。

男侠客手持一把直背砍刀,帮着李秉把那小喇嘛逼退几步,女侠客手拿九节鞭,倒不着急帮忙御敌,先一鞭扫开了墨染河身上的酒坛碎片,接着一把撕下裙边的布帛,三两下绑住他手臂上鲜血直流的伤口。

小喇嘛和李秉拆了三两招,便觉出李秉的剑招里毫无内力,涂有架势,便大胆伸手去接剑。果然这一接便发现,当真是一点内里没有。小喇嘛一运气,双手猛的一震,一柄剑瞬间断成四截,碎片横飞。

紧接着一脚踹到李秉胸口,把他踢入人群之中。

这一脚带着内劲,顿时让他觉得胸口气闷,带着全身经脉的翻腾不止,似乎五脏六腑都要炸裂。原来这小喇嘛内力已经如此精纯,这一脚就让李秉几乎瘫痪。

李秉倒飞出去,却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他一把,让他不至倒在地上。

盈盈然,忽然一股暖流顺着后背涌到全身,胸口的气闷瞬间变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全身忽觉得轻快无比。李秉正要回头看去,却见右手边那人已经伸手递给他一柄剑。

只是一个干净精干的嗓音说道:“别回头,拿了这剑,继续使出你刚才的剑法攻他左手左脚。”

话说李秉生在富庶之家,打小宝刀宝剑见过不少。刚从那人手中接过兵刃,便知是把好剑。剑身长二尺四寸余,通体莹白,剑柄是青铜制造,密织斜纹,十分趁手。李秉仅仅随意挥剑,便听剑身发出细细蜂鸣,即知这剑不仅锋利,剑刃薄厚更是合适无比,实在是剑中上上之作。

当下也不犹如,一步踏上方桌,纵身跃向那小喇嘛身旁。一脚踏出,便觉不对,足底竟然内气充盈,一步之下,居然径直倒飞过那小喇嘛的头顶。

李秉无心插柳,虽然诧异,但直觉机不可失,横剑扫过小喇嘛的面门。小喇嘛如法炮制,再次伸手去接剑,可手刚一接触,便觉一股霸道阳刚内劲汹涌而至,居然冲的两手发麻,更匪夷所思的是,这股霸道剑气,竟然有贯穿双臂,直攻心脉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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